石磊喜欢侧身睡，左侧右侧都可以，他说他仰面睡会打呼噜。范洪章不知道是真是假，他们在一起睡的时间并不多，而且石磊经常失眠。石磊睡眠中似乎特别不安稳，总是抖肩。范洪章出门，跟护士多要了两个枕头，塞在他背后，似乎就安稳多了。范洪章这几天睡眠也是不怎么样好，这会儿石磊安静的睡颜，象是宁静的催眠曲，他躺在沙发椅里，不知道不觉地也睡着了。但是沙发椅不是床，怎么也睡不实沉，他隔会换个姿势，浑身骨头都&ldo;咯咯&rdo;地响。中途，听见石磊的喘息沉起来，觉得不对劲，他起身一看，半夜两点多。石磊发汗，喘的&ldo;呼哧呼哧&rdo;的。范洪章去卫生间找了条小毛巾，弄湿了，回来给他擦汗，才察觉到体温烫人。他连忙去找护士来，量了下体温，三十九度。&ldo;怎么会发烧呢？刚刚换病房过来的时候，还好好的，我背他上来，没发烧。&rdo;&ldo;要不大夫留他住院，就是怕有什么后遗症，明天查查就知道了。&rdo;护士让石磊的点滴里加了退烧针，&ldo;先看看能不能退热吧！&rdo;范洪章一点睡意都有没有了。他开始莫名其妙地担心，情不自禁地就会往坏处想，越往坏处想越害怕，越兜越觉得圈子小，越装不下膨胀的担忧和焦虑……这是他从未有过的慌乱。从容，这会儿是连装都装不出来了。范洪章在心里骂着脏话，他觉得，石磊这辈子生来，就是为了吓唬他，让他闹心的。应酬回来，于海洋有些喝高了，进了屋，客厅的电视里重播着彬亚主持的一个晚会，这女人总算是红了。将车钥匙放在门口小桌上，他蹑手蹑脚地打算吓唬游畅，但说实话，不正经走路，还真有点晕头转向的。游畅站在厨房里，正忙着煲汤。穿条半长的运动裤，露着又细又真的小腿，上身套着于海洋的白t恤，挂在他身上，显得肥大，但又觉得好看。他好像刚洗过澡，头发还没干，背后的t恤领口下头，贸着手掌大的水印儿。厨房离门口有些远，加上客厅里的电视的干扰，游畅估计是没听到开门声。于海洋悄悄想靠近，不料游畅头也不回地说：&ldo;别闹哈，早就听见你了。&rdo;&ldo;谁跟你闹？&rdo;于海洋平静地说着，走到他的身后，突然抓住他的短裤就是一拉。那短裤本就松垮，被于海洋一扯到底，他里头竟然没穿内裤，光溜溜的屁股露了出来。&ldo;你干嘛？&rdo;游畅羞恼地喊，想提回裤子，却给于海洋紧紧抱住双腿，动也动不了。只好拿着手里的饭勺打他，&ldo;跟你说别闹！你不听是不是？你不听是不是？&rdo;于海洋借着洒力，甚有蛮劲，将他扛在肩膀上，就往卧室走：&ldo;我不闹你闹谁去啊？就闹你，让大爷今晚好好闹你。&rdo;游畅抓着卧室的门框不放手：&ldo;我还给你煲着醒洒汤呢！&rdo;&ldo;闹完再喝，借着酒劲才有兴致呢！&rdo;于海洋欲望空前高涨，他跟游畅有须时间没亲热了，他现在火大的很，简直忍无可忍。游畅挣不过他，松了手，忽然一下被扔在床上，天旋地转，还没回去神，他已经骑在自己身上，双腿用力夹着，象是怕他跑了。正当于海洋毛躁地脱着衣服，游畅床边的手机响起来，他刚支起身，想看看是谁的电话。&ldo;不准接！&rdo;于海洋喝止，凑近亲吻他，&ldo;他还能有我重要吗？&rdo;游畅吻得心不正焉，他已经瞥见电话是杨叔的，这么晚，没急事，杨叔不会找他：&ldo;我，我接一下。&rdo;游畅推开他，拿来起电话去了客厅。于海洋窝火地一头躺在床上，生闷气。他肯定是得罪过中国移动，他们老是趁自己想亲近的时候来坏事儿。他也有点恨游畅，这人也太不专心了！他自己也是男人，怎么可以在高昂蓬勃的时候发红牌？游畅神色焦虑的脸出现在门口：&ldo;我妈住院了，我去看看她。你车钥匙呢？&rdo;&ldo;在门口的桌子上，&rdo;于海洋连忙爬起身，&ldo;我送你去吧！&rdo;&ldo;不有，&rdo;游畅见于海洋酒意未褪，而且也不想这时候刺激妈妈，&ldo;我自己开车去，你把汤喝了就睡觉吧！别等我。&rdo;&ldo;那你小心点儿，慢点开。&rdo;于海洋没坚持，目送着游畅慌慌张张地出了门，他低头看着自己还在立正的老二，苦笑着自嘲，歇菜吧你，咱俩都没人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