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烦呗!&rdo;他坐下来,手机放在面前,怕错过游畅的电话,&ldo;倒霉的事儿凑一块儿了。本来游畅躁狂抑郁老妈就很难对付了,结果,他节目里接直播电话,又遇上一个未成年的疯子,当场质问他是不是同性恋。我要是他,就骂死丫头,妈的,是不是同性恋,关你屁事!&rdo;&ldo;他跟你,在电台那头,应该是心照不宣吧?&rdo;&ldo;哪有?我都没赶去楼上找过他。&rdo;&ldo;圈里这事儿多去了,谁追究这个呀!&rdo;&ldo;怕的是传到单位去。&rdo;于海洋说,&ldo;他妈妈最近申请提干,升正处,这种事儿怕有人做文章。&rdo;&ldo;那还不好办吗?你跟你爸说一声,外贸部他肯定有关系。&rdo;&ldo;这不是不敢惊动老头儿么!&rdo;于海洋喝着酒,眼睛总是在手机上瞟啊瞟,他就奇怪了,游畅怎么还没给他电话呢!&ldo;用不用我找人啊?外贸那口儿,我妈应该认识的。&rdo;&ldo;先看着吧!这小子,怎么电话号也不来一个呀?&rdo;于海洋忍不住又播了个电话,依旧说关机,&ldo;你这回怎么呆这么长时间?现在不是应该是很忙,你那节目今年又火了啊!&rdo;&ldo;那些破事儿不爱管,&rdo;范洪章也是百无聊赖,似乎心事重重,&ldo;人活着就是没劲!见天跟牲口一样,忙这忙那,到头来忙出什么了?有个屁用啊,都是瞎折腾。&rdo;&ldo;那得干点啥,不是瞎折腾?&rdo;&ldo;我跟你说点事儿,你不准笑话我啊!&rdo;&ldo;那看你说什么,太荒唐,我也忍不住。&rdo;范洪章没搭理他,长长叹了口气,&ldo;想换个活法儿,不能这么混了。&rdo;回到家里,开了灯,在门口低头换鞋。乍抬头,把于海洋吓了一跳,游畅蜷坐在沙发里,正象雕像像似的,看着自己。&ldo;你在家怎么不开灯啊?&rdo;&ldo;就想吓唬你呗!&rdo;&ldo;那恭喜,你成功了!差点吓傻了,我。&rdo;于海洋说着走过去,从头到脚地检查,又要掀起他的衣服,被游畅制止。&ldo;你干嘛呀?&rdo;&ldo;你妈没打你吧?&rdo;&ldo;没,&rdo;游畅淡淡地,不带什么情绪地说,&ldo;她把我赶出来了。&rdo;&ldo;哎哟,她真是大发慈悲,总算给你自由了。&rdo;于海洋甚至有点高兴,伸手抱住他,温柔地问道:&ldo;打你电话怎么不接啊?&rdo;&ldo;被我妈摔坏了,&rdo;游畅尽量平静地说,&ldo;都怪你不会选时候,我妈正气头上,刚买的新手机,可惜了。&rdo;&ldo;抽屉里还有一部,我没用呢,你先拿着用,过两天再买你喜欢的。&rdo;于海洋手臂上用了用力,想把自己的力量传递给游畅:&ldo;她没说什么伤你的话吧?&rdo;游畅摇了摇头,没有吭声。&ldo;你,没事儿吧?&rdo;于海洋问得奶心虚。游畅沉默了一阵,突然问:&ldo;你不会后悔吧?&rdo;&ldo;说什么傻话?&rdo;于海洋皱着眉头,捉住他的肩膀强迫他看着自己,&ldo;我的心思你还不明白吗?&rdo;于海洋的拥抱,来势汹汹,似乎要将他的身狠狠扣进胸膛。游畅被他勒得喘不过气,坠落进无声的世界,耳朵在窒息里空鸣。可是,他没有躲避和挣扎,想反,他需要这样的拥抱,需要这双在任何时候,都不会松开自己的,坚强的手臂。只是敏感如他,已经音乐嗅出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象是乌云压顶,他开始担心自己刚刚破土,还未强壮的爱情,许会夭折。游畅不知道当时为什么会那般想,更加不知道,他的预感,怎的突然这么灵?石磊坐在灯光里,他养伤的这段时间,峰哥将小舞台装修了一下,换了排雪白的灯,象冬天屋檐下结出的长长的冰凌。亮起来的时候,如冬日惨淡的阳光照在冰凌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石磊看得出神,恍恍惚惚地,有点迷失,直到楼明的吉它声,缓缓响起。楼明借用的是公司的吉他,音色很好,清朗而动听。石磊习惯地凑近有麦克风,好像是空调突然掉转方向,吹出一阵风,凉爽地扑面而来,能感到自己的额发被掀起,再放下,灯光深处,范洪章的脸,重重叠叠地,隐现出来。从音箱里,石磊听见自己的歌声:&ldo;我若不曾爱过你,甘会这呢伤悲,思念的风微微啊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