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过几天，尽管右手还打着石膏，左手却开始消肿，简单的生活可以自理，石磊感觉自由多了。磊鑫和楼明说好是轮流来照顾，但是往往都是天天来，两人同时出现，弄得他的小公寓总是很拥挤。有时候，石磊午睡醒来，他俩经常一个在厨房，一个在客厅窗口，各讲各的手机，都跟大忙人似的。峰哥过来探望他的时候，临走的时候非要留下五千块钱，还说：&ldo;我知道你在钱上敏感，就当我帮你垫付的医药费，咱以后再慢慢算。&rdo;于是，楼明协调说：&ldo;反正石磊在家呆家也心烦，不如早点回去上班好了，反正现在也不影响唱歌，我下班帮你去伴奏。&rdo;&ldo;能行吗？&rdo;峰哥问。&ldo;可以的，我闲着也没意思，&rdo;石磊说，&ldo;那就下礼拜吧！时间照常。&rdo;&ldo;那敢情好，&rdo;峰哥欣然答应，&ldo;没有你唱歌，晚上还挺冷清的，你就唱早场，可以按时休息。&rdo;峰哥走了以后，楼明跟石磊说：&ldo;他这人真挺好，对你很照顾的。&rdo;石磊若有所思，没怎么说话。自从那天跟石磊不欢而散，范洪章再没出现。这天，石磊从医院复查回来，楼明着急开会，送他到楼下，就匆忙走了。经过楼下的时候，下棋的老大爷见到他，冲他招招手，说：&ldo;石磊，手好点儿没？&rdo;&ldo;好多了，大爷，大夫说过段时候就能拆石膏了。&rdo;&ldo;伤筋动骨一百一啊，可得好好养，别坐下什么毛病，&rdo;老头说，又忍不住感叹：&ldo;年轻就是好啊，前几天看你还病歪歪的，这两天精神多了。&rdo;&ldo;对了，对了，刚才有人打听你呢，&rdo;另一个大爷说，&ldo;问你家住几楼。&rdo;&ldo;什么样的人啊？&rdo;石磊本来要走，听到这儿，忍不住停下来问。&ldo;象是有钱人，油头粉面的。&rdo;说着，朝门口那儿一看，&ldo;就是他。&rdo;石磊顺他指的地方看过去，那里站的人，是小万。小万冲他招手，示意他过去。石磊眉头紧皱，转身就往家里走，一会儿功夫，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接着是小万气喘吁吁的说话声：&ldo;兄弟，大热天的，你让我这么追你，太不人道了吧！&rdo;石磊朝四周看看，这里避开了老人下棋娱乐的地方，算是僻静，他低声说：&ldo;你还没完了，是不是？你怎不撞无死我啊？&rdo;&ldo;别，别，别！哥我能舍得害你么，怎么你跟范哥都以为是我干的呀！&rdo;小万决定是死不承认的，他这人善于察言观色，注意到他提起&ldo;范哥&rdo;两个字的时候，石磊脸上的神色暖意变化。他堆着笑，谄媚地说：&ldo;不过，前段时间是哥不对，你别计较啊！我这人脾气也是臭，你多担待。&rdo;&ldo;我用不着担待，&rdo;石磊没给他面子，&ldo;你少在我跟前儿出现，大家都清静。&rdo;&ldo;别介呀！&rdo;要是平常，小万早就翻脸了，可是今天他怎么也得把这口气吞了，范洪章他得罪不起的，他本来以为两人肯定分得很难看，石磊才这么落魄，但是没想到，范洪章对他还挺上心的，&ldo;范哥放话了，不准圈里的人排挤你，也不准来打扰。&rdo;&ldo;他和我无关。&rdo;小万尴尬地咳嗽两声，继续道：&ldo;石磊别这么倔，要是没范哥，我可跟你说，我那兄弟还躺在医院里呢！我是该找你弟，还是找你啊？这事儿可不是钱能解决的，弄不好进去蹲几年也是少不了的。&rdo;他见石磊没吭声，继续说道：&ldo;你跟范哥怎么回事儿？&rdo;&ldo;我跟他没关系！&rdo;石磊愤恨地瞪着他。&ldo;行，我相信你，&rdo;小万退了一步，看在墙上，掏出烟边抽边说：&ldo;其实，你这模样的，还愁没人追么？说真的，石磊，只要你肯，我明儿个就给你找个更好的金主儿！&rdo;石磊怒气上涌，只好强行压抑，他知道自己不能太冲动。而他脸上隐忍的表情，对小万来说，象是致命的吸引。可他明白这时候不能逼得太紧，石磊这脾气是吃软不吃硬，他忍还了多久，弄不好又要动手。于是，小万拍了拍石磊的肩膀：&ldo;你好好想想，这事儿全凭自愿的，啊。&rdo;突然，不远处传来一声怒吼：&ldo;你这人渣，又来干什么？你他妈的阴魂不散，没完了是不是？他离我哥远点儿！&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