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如花娇般的美人被一众人团团围住,莺声燕语顾在耳边叨叨不停。
暮苍斋这些年在闺阁中积下的声望,终是在这一刻派上了用处。
6子虞见着她们心急的模样,心里自是高兴得很,可面上略有娇憨道“娘子们甭心急,这暮苍斋与我家三哥交好,此次是一同进京的。”言语一顿,似有疑惑又问“听说暮苍斋这几日要在南街开间铺子,娘子们莫不是还不知?”
各家娘子们面面相觑,竟是无一人知晓这事儿,继而又紧盯着6子虞不放,等她下文。
6子虞佯装为难,伸着指尖缠上了梢,砸吧了两下嘴,突然用力拍了一下席面,有些破罐子破摔的口吻道“我6家与暮苍斋有些交情,今日宴后便去让我家兄长向百里掌柜给夫人、贵女们请一纸帖子可好?”
“好妹妹,真是多谢你嘞!”李琼执起酒杯,颇有英豪之气一饮而尽。
李琼并非是贪美,只是曾有幸见过一次暮苍斋的“双翠点珠雀屏钗”,只这一见便对暮苍斋的百里掌柜敬佩万分,望着有朝一日能与此人同席诉畅。
李琼在京中闺阁里享誉盛名,不少大户都是把她当成了结姻亲的良媒。
且不说父亲为朝中一品大员,兄长则是年纪轻轻便当了鸿胪寺少卿,往后更是官运亨通。
这薄面谁敢不给?
举杯共邀,饮酒泯恩仇。
不得不说6子虞这一仗如同乾坤,不过三言两语便把这局势扭转过来。
眼下只有白可卿寥寥几人仍是抹不开面,气的要将手中的帕子揉碎了去。
“呵呵,6家娘子怕别是欺负我等京中人不识货,你可有何凭证说自己与暮苍斋交好?”白可卿急切逼问,想再抓住一丝破绽。
这话问出口,她便悔的想咬掉自己的舌头。
若是6子虞这话是真,她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往后京中贵女她的名讳怕要往后排一排,可如若是假,岂不就是驳了李家娘子的面子。
李琼重重搁下酒杯,瞥了眼白可卿神色不悦道“白家娘子不愧是京兆尹之女,凡事还真是锱铢必较呢!”
这话听起来甚是刺耳。
白可卿自知理亏,一时也无可反驳,委屈气红了眼,别过身去像闹了脾气。
6子虞有些好笑瞧着她,这位白氏娘子不去当戏子倒有些可惜。
掸了掸裙摆无话,娉婷而起。
6子虞侧了侧身,抬头朝廊厅一处能见阳的空地上头瞧去。
莲步轻迈,行于空地上。
春光正是潋滟,照得美人肌肤透白,滑嫩如酥,
一干人摸不清她要做甚,就这么呆愣在原地。
“快,快看!”
有人指着6子虞身后惊呼出声。
只见厅廊中空地上的女子身姿袅娜,亭亭而立于众目之下。
松花色的衣裙被笼上了一层光晕淡淡散开,双色海棠的丝线流光溢彩,衬托着胸前翘挺更是诱人。
最让人叹为观止的,竟然是美人身后不知为何有一道霓虹霞光,让人见及恍若广寒妃子。
她们都听说过,暮苍斋最为出名的便是“琉璃”一物,佩在身上无论日出日落都可有霓虹初上之景。
旁日里只听说过,能有个三分信就不得了,可今日见之,此话不假。
这暮苍斋里出的东西,还真是妙趣横生,不似普通俗物。
6子虞抬了下颚,笑吟吟地朝白可卿俯身施礼。
不曾言语反驳,只往这儿一站,胜负已分!
相信从今儿起,她白氏娘子的闺名怕要臭到恭桶街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