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海寺前种着合抱粗的菩提树,光斑隐动,带了些虔诚味。
沿着青莲石板路向上行去,隐是能听见有小沙弥念着令人舒展心神的禅经。
6子虞和落宁走了好一阵,总算瞧见了那铺着琉璃瓦的庙顶,两人心头一悦,也是加快了步子走去。
旁边有挑水的和尚路过,见着她们也是双手合十行礼。
6子虞逗弄心起,冲着那小和尚也是明艳艳地一笑,直让小和尚羞的把身旁盛满水的木桶给打翻了去。
“小师傅没事吧?”好心上前两步,想是伸手去帮他把木桶给扶起来。
小和尚哪里见过这等媚色的娘子,结结巴巴说不出半个字,最后干脆拎起木桶,落荒而走。
方丈可交代过,凡容貌艳丽,姿骨风流的女人,都是妖。
“小师傅,您这扁担。。。”
葱郁的林子里哪里还能见着和尚一点儿影子?
落宁砸吧砸吧嘴,拿着帕子扇了风,也是可怜那小和尚,打个水也能被自家小姐逗趣一番。
进了佛寺内,6子虞找了一处香火缭绕的观音像,便跪坐在蒲团上,恭敬叩上了柱香。
她不求富贵,只求平安。
心里想起在苏州城,昏厥之时梦到的情景。
那封通敌叛国的书信究竟是谁放的,放在哪儿?
她没头绪,恐是担忧上辈子灭门的遭祸又重演一番。
好在如今身处京中,离那扑朔迷离的梦魇,也进了些。
三拜之后,拾了团扇起身。
落宁迎上来,见小姐面色苍白,心中担忧“小姐可是爬山累了?”
6子虞还不愿把这消息道出去,倒不是她信不过谁,只怕引了来人心恐慌。
“无事,就是脚磨的痛。”宽解一笑,不在多说什么。
落宁见小姐拜佛后心里揣着事,下山路上也是少语了些。
挪至车驾前,落宁见车夫神色躲闪,但也未曾多想,撩开帘子请小姐先进去。
6子虞拱身进了车舆内,便急急出声惊叫。
落宁赶忙掀开帘子去瞧,只瞧见自家小姐娇弱弱跌坐在软毯上,青葱白指对着一袭黑紫蟒袍,貌似秋夜凉寒的男人。
这人可是九皇子?
等不及她多打量,那寒意又是对着她扫过来。
落宁缩缩脖子,朝小姐递了个“自求多福”的眼神儿,忙是退出去,又将帘子给理好,叫着车夫一同下了车,避过车舆中的两位主子。
“过来!”瀛夙先是出了声破了这寂静。
6子虞吸着鼻子,抻手揉了揉自己臀瓣,她刚被这男人吓的脚软,摔疼了,心里也是生气,一动不动仍是杵在地上。
见她这受气包可怜样,眸子里的凉意也是褪去,大掌覆上袅娜腰肢,往怀中一带。
娇躯轻颤,抬头脉脉看着上方的男人。
瀛夙拥着她,底头对上那含着春雾的媚眼,沉了声又问“为何躲着我?”
6子虞压着心里的窃喜,可面上还是那娇滴滴的委屈样,轻咬着胭唇,小声嘟囔道“还不是因为人家。。。”
见她支支吾吾说不出,冷冽的俊脸上薄唇微抿带着不悦。
伸出手轻扯了扯男人的袖口,桃颊羞红,小声嘀咕道“人家最近丰硕了些,不好意思与君相见。”
瀛夙怔了怔,面色凝重起来,抬手敲了敲怀中女人的小脑袋瓜,自顾自地道“不是西瓜啊?”
好啊,这是变了花样侃戏自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