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地推着他的身体,希望能拉开一点距离,她已经窘迫得要窒息了。
“如果不想投怀送抱,就不要随便进入单身男人的房间,特别是……我的。”
他的唇音从她的耳边轻轻擦过,然后手臂一松,放开了她,方书柠好像弹簧一样跳了出去。
“我,我回去了。”
窘迫地扔下这句话,方书柠直接冲出了房间。
门边,郁尊的笑仍挂在脸上,待方书柠跑掉后,才俯身捡起落在地上的黑风,晃动之间,衣袖处露出一个金属扣子来。
方书柠逃回了自己的房间,直接把门锁上了,人站在房内,心砰砰地狂跳着,尴尬,太尴尬了,她怎么可以去翻他的衣服?看起来,这个行为好像在寻找什么心理安慰。
“丢死人了!”
捂住了脸,方书柠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好在郁尊没有跟过来,方书柠的心绪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大字排开地躺在了地毯上,闭上眼睛,睁开,再闭上,再睁开,这样来来回回好几次后,房间还是那个房间,什么都没有变。
她双手懊恼地捶了一下地毯,低低地吼着。
“搞什么啊,放我回去吧,不要玩了……”
林家大院,林显仁愤怒地拍着桌子,还有不到一个月就订婚了,青青居然又跑了?若还抓不回来,让他怎么跟赵长青交代?
“气死我了,死丫头,她到底想怎么样?”
“爹,这也不能怪了青青,昨天我的人还看到那小
子去杏花胡同玩乐去了,左拥右抱的,胡作非为,实在配不上青青的清白,这门亲,你要不要再重新考虑下?”林东旭提醒父亲,林家还没到了非和赵长青联合的地步。
林显仁听了儿子的话,翻了一下眼睛。
“我们林家的船务公司怎么来的?你不是不知道。”
“知道,我当然知道,所以才这么多年,受了赵长青不少的牵制。”
“你知道的只是皮毛……哼!赵长青这几年收兵买马,势力壮大了不少,虽然南北码头表面是我们林家的,可他从中捞得钱财一点也不比我们少,码头一半都是他说了算,这几年,我被掐着脖子活,喘不过气来了。日本人的态度也一直不明朗,说是支持我,却和赵长青也有瓜葛,真怕我最后落得和吴仲伯一样……”
“嗯,爹说的也是,日本人这块儿,倒是要好好防着。”林东旭认同父亲的观点。
“最近上海其他几个军阀对码头和船务公司这块肥肉也有了想法,屡次找借口接近赵长青,什么宴请谈论军事,分明就是拉拢人心,万一他们说服了赵长青,联合起来,我们就十分被动了。”
“强强联合的道理,东旭懂,可爹没想过别人吗?”
“别人?”
林显仁蹙眉看了林东旭一眼,林东旭凑近了父亲的耳朵。
“青青这样逃婚,已经惹火了赵家,万一出了什么纰漏,订婚不成,爹也该有个退路啊。”
“哎,青
青这个死丫头到现在也没个影子,一旦真找不回来,赵家准会找我发难,爹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你说的退路是什么意思……”
“爹,你忘记了吗?在上海,还有一个人可以和赵长青抗衡。”
“你是说……法租界商会会长郁尊?”
“正是!”
林东旭点点头,补充道:“他在法租界,是一等一的大人物,不但可以调动军队,和法国人的关系也不错,财力雄厚,又在商界颇有威望……为何,我们不能利用一下呢?”
提及郁尊,林显仁皱起了眉头,郁公馆的确可以和赵长青抗衡,可他和郁尊没什么交情啊。
“话虽如此,可郁尊这个人神龙见首不见尾,又清高孤傲,难以接近,这么多年,你见他和哪个军阀走得近了?”
“爹,我说的只是一个退路,不时之需,只要能提前找到青青,倒也不必费这个脑子。”
“嗯,你带人,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这个臭丫头给我找出来。”
“好,我马上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