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明白。”谢浔此时极其兴奋,“爹爹放心,儿子不会轻敌的。”
谢韶点了点头:“如今都未时了,爹爹将手头的要紧事处理一下,晚点与你一起去龙武军官署点兵,你去张家不可久留,酉时前必须回来。”
“爹爹,儿子去说说话,呆一会儿便归来,必不会耽搁军机大事的。”谢浔说道。
谢韶微笑着挥了挥手,说道:“那你快去吧。”
谢浔向父亲行礼道别,便出了门。在去往张家的路上,他心里一直想着不知道崔娆今日会不会来张府。若来了,便把这消息跟她说一声。免得像上回去宁州平叛一般,走得匆忙,没机会跟她说自己便走了,听说她因此还大哭了一场。
想到这里,谢浔心里一笑。这么多年了,这傻丫头还不明白自己的心思?
崔娆与崔植到了张家的时候,已经有不少客人都到了。虽然大家同在张家花园里赏花,但吃茶的时候,却是男子在东亭,女子坐西亭的。
因想要寻谢浔,崔娆特意绕到东亭那边看了看,却没看见谢浔,想是他还没有到。崔娆也不急着回西亭,便在去往东亭的必经之路上着等谢浔,想在半路截了他,跟他说说提亲的事。
张伶薇因为忙着招呼女客们,想着与崔娆相熟,也没多管她,便由着她去了。
等了半晌,也不见谢浔前来,崔娆等得无聊,但又去园子里看花。
这牡丹乃花中之后,张家原本就喜欢种牡丹,园中牡丹甚多,引得众人争相来看。后来张家女儿做了皇后,每年春季到张家来赏牡丹沾喜气的人更是众多。
如今皇后虽然换作了谢缇,但这赏花的传统却是保留下来。张家也极好面子,园中的名贵牡丹品种也越来越多,一到春季,姹紫嫣红一片,甚是好看。
崔娆知道张府有一株极其稀罕的牡丹,叫绿香珠,开的是绿花,且习性也与其他牡丹不同,怕热,喜长在树荫之下。
崔娆每回来张府赏牡丹,都必来看这绿香珠。先前自己只顾着去东亭瞧谢浔过来没有,还未去看这绿香珠,想着反正谢浔还未来,不如先去瞧瞧绿香珠开花没有。
这般一想,她便弯腰进了树林,去寻那绿香珠去。不曾想这林中树枝参差,不一小心,她的头发便被一根树枝挂住了。
崔娆因为想堵谢浔,也没找人陪自己一起过来,只好自己伸手去解。她怕将头发弄乱了,不能大力拉扯,只能小心地拨弄着,可弄了半天却未解开,她心里不禁有些着急。可越是心急却越解不开,她稍一用力,便扯着头发生疼,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禁大声叫道:“这什么鬼树枝,太讨厌了!”
话音一落,一个男子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二姑娘,可是有事?”
崔娆听出,这是王家六郎王玄的声音。
听到有人来了,崔娆心中大喜。
她此时只想有人帮自己解围,也顾不得其他,赶紧大叫道:“六公子,快来帮我啊。”
听见崔娆的叫喊,王玄不知道怎么回事,赶紧进了林来,一看,却是崔娆的头发被树枝挂住,一脸狼狈之相。
“哈哈!”王玄笑了起来,“二姑娘,别人都簪花,你怎么簪树枝啊?”
崔娆知道王玄一向嘴讨人嫌,可此时自己有求于他,也不敢与他计较,只好耐着性子说道:“有劳六公子帮我看一下,如何才能将绊住的头发解开。”
崔娆别的优点不敢说,但这长相却是极美的。一个如此美貌的姑娘找自己帮忙,是男子都不会拒绝的。
因而,王玄也不再笑话崔娆,走上前,一看,却是那树枝不偏不倚,钻进了崔娆头上的玉簪的梳齿里。崔娆怕弄乱头发,不敢取玉簪,自然解不开这头发。
王玄转过脸来,对着崔娆一笑,说道:“二姑娘,若要解下你头上之发,恐怕要将你这玉簪取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