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见崔娆,似乎也有些意外,叫道:“崔姑娘,你也在这里?”
崔娆回过头,笑了笑:“我与世子他们走散了,正在寻他们。”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只白狐?”说话间,乐陵郡主已到了她跟前。
“没有。”崔娆应道。
“没有?”乐陵郡主怔了一下,自言自语道,“我明明看它往这边逃来的,难道追错方向了?”
“应该是吧。”崔娆笑了笑,“你要不要去其他地方再找找?”
乐陵郡主拉着马,停了下来,站在坡上往山下望去,似乎想确定自己是否真的追错方向。
突然,她面色一喜,叫道:“哈哈,我没追错!那白狐就在下面!崔姑娘,你慢慢寻斐哥哥,我去追了!”说罢便在马腚上狠狠给了一鞭。
那马吃痛,当即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下去。
崔娆看乐陵郡主去追白狐,不知怎么回事,心里一紧,赶紧也追了上去。
那白狐见人追了上来,跑得更快了。
下了山,便是一条小河。
前方无路可走了。
白狐回头一望。
乐陵郡主眼看便要追到了。
它呜呜地呜了几声,然后便跳下河,想要凫水渡河,逃到对面山上去。
待乐陵郡主追下山来,那白狐都快游到河对面了。
见此情景,乐陵郡主心中一急。
如果它又逃到对面山上,再抓它可就难了。
想到这里,她拿出弓,又抽出一支箭,瞄准白狐,将箭放在弦上,准备将这白狐射杀。
正在这时,崔娆骑马也追到河边,看见乐陵郡主正准备用箭射那白狐,她心里一急,叫道:“乐陵郡主,你别杀它,留它一条活路吧。”
闻言,乐陵郡主冷冷一哼,说道:“崔姑娘,我们是来狩猎的,不是来放生的!”说罢也不理崔娆,慢慢将弦拉开。
崔娆见此,心里一急,忙扑过去,一把抓住乐陵郡主手中的箭,苦苦哀求道:“乐陵郡主,你别杀它,放过它吧!”
“崔娆,你疯了,抓我的箭作甚?”乐陵郡主被崔娆抓住箭,心中大怒,用力甩了两下,没将她甩开,便大叫道,“你快放手呀!”
“我不放!”崔娆死死是抓住乐陵郡主的箭不放。
乐陵郡主抬眼,看到那白狐就要上岸了,心中很是着急,便伸手狠狠将崔娆向后一推,想将她推开。
崔娆本就将身子倾向乐陵郡主这边,被乐陵郡主狠狠一推,她重心不稳,人便向后仰去。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便抓住乐陵郡主的手臂,使劲一带,只听“呀!”地叫了一声,她便感觉自己与乐陵郡主两人一起从马上栽了下来,从河岸边一起掉到了河里。
乐陵郡主所骑的黑马看见主人掉在河里了,似乎很是着急,不停在岸上踢着蹄子。而崔娆所骑的那匹大红马居然扭头便往山上跑了。
崔娆整个人浸在河里,一时有些懵。突然呛了一口水,她赶紧站起来,咳嗽了几声,这才舒服些。还好,水不太深,只到她腰间。
回过神来,赶紧向去寻乐陵郡主,只见她人趴在河里,一动不动。
天哪,她没事儿吧?崔娆心里一紧,赶紧跑上前将她从水里拉了起来:“郡主!郡主!”
乐陵郡主皱着眉头,嘴里吐出些水,然后便咳了起来。
崔娆这才放下心来,正准备将她扶上岸,突然,她一下愣住了。
乐陵郡主手里的箭正插在她腿上,插得极深,箭头全没入肉中。血,不断地从她腿上涌出。
崔娆颤声叫道:“郡主,你,你没事吧?”
乐陵郡主咳了半晌,终于回过神来。她慢慢抬起头,盯着崔娆。
“郡主!”崔娆叫道。
“好冷!”乐陵郡主不禁打了个寒颤。
二月的河水,还是冰凉的。人浸在河里,那股寒凉直刺到骨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