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秋露院,让崔娆开心的是,她现在可以一人住一间屋子,不用害怕与蔡静蕴互相打扰了。而且这屋里是一个里间,一个外间,提香可以一直陪着自己。
高兴了片刻,崔娆却不禁心思一转。这下提香就在跟前,谢浔总不可能再半夜三更摸到自己房里来了吧?想到这里,她心里不知是欢喜,还是怅然。
崔娆与提香在房里刚把东西收拾好,还未来得及喝口水,便听见屋前一阵嘈杂的脚步声,接着听到一个干脆利落的声音响了起来:“崔娆住在哪间屋子啊?”
然后便听到一个女子带笑的声音回答道:“回恩平县主,就在前面,门前有玉兰花的这一间。”
听到这里,崔娆一怔。
看这样子,恩平县主是特意来找自己的。
可这一世自己与她无多少交集,她来找自己,该不是为了小时候那些不愉快的事,专程来找自己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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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崔娆心思千转百回时,恩平县主已经走到了房门前。
崔娆一见,赶紧走上前,还未待她低身行礼,便听见恩平县主犹豫地对着她叫道:“崔娆?”
“是的。”崔娆含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恩平县主行礼道,“崔娆见过恩平县主。”
“哎呀,真是你呀!你如今可比小时候好看多了,我差点都认不出来呢!”恩平县主赶紧上前两步,将崔娆扶了起来,爽朗地笑道,“快快起来,这又没在宫里,不必这么多俗礼!”
“谢过恩平县主。”崔娆微笑道。
“别叫什么县主了。”恩平县主拉过崔娆的手,笑道,“还像小时候那般,叫我玉莹便行了。”
听到恩平县主如此说,抬头看见她满面的笑容,崔娆觉得自己刚才那般想恩平县主,似乎有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她望着恩平县主笑了笑,说道:“好,玉莹。”
恩平县主这才笑眯眯地点了点头。
崔娆赶紧请恩平县主坐下,便让提香去沏茶。
“我们也好多年不见了吧?”崔娆见恩平县主看见自己很是亲热,心中一阵感慨,“没想到这回出来参加春蒐,还遇到玉莹你。”
“我原本也不想出来的,所以也没去打听有哪些人一起出来了。虽说在一个厅里吃过两回晚食,但我当时也没怎么看旁人。直到进了这院里,我才听到你也来了,这便找了过来。”说到这里,恩平郡主看了崔娆一眼,呵呵笑道,“来之前,我还怕你不记得我了呢!不过,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还记得我。”说罢,又爽利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恩平县主了呢?”崔娆微笑着应道。
“是啊!”恩平县主感慨地点了点头,看了崔娆一眼,打趣道,“小时候,我们俩可是冤家对头呢!”
崔娆听到这里,不禁低头一笑。
恩平县主的父亲宁安郡王与谢韶有同窗之谊,一向交好。只要宁安郡王进京述职,必定会到信国公府来做客,恩平县主也就跟着父亲一起来玩。
那时恩平县主和崔娆都喜欢追在谢浔身后,抢着要跟谢浔玩儿。为了这事,恩平县主和崔娆还吵闹过好几回。
有一次恩平县主推了崔娆一下,谢浔正好路过,出言讽刺恩平县主动作粗鲁,无大家闺秀风范。恩平县主生了气,知道谢浔不喜欢别人碰他的东西,便故意用他的杯子喝茶来气他,这才有了谢浔怒砸茶杯一事。
为这事,恩平县主哭闹了好久,宁安郡王无奈,只好带着她离开了。后来宁安郡王再来信国公府作客后,便再不见恩平县主跟来了。想必那一回,谢浔是真伤她心了。
正在这时,提香奉了茶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