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从这之后,他房里再也没有出现过其他女子。
在他身边服侍的,只有安辰。
所以,她便以为他是洁身自好的。哪能想到,前世的他,成亲不到一年便娶了两个妾,还为了叫个清雪的舞伎与父亲闹翻了。
这样说来,不是他不好女色,只是没有还没有遇到让他好色的人吗?
那他如今对自己这般,是好自己这色吗?
越想越觉得心乱如麻。
翠晴见崔娆呆呆地坐着发神,也不再去打扰她,想到自己还有事没做完,便跟崔娆说道:“姑娘,若没什么吩咐,奴婢先出去做事了?”
崔娆点了点头。
翠晴便悄悄出了屋。
看着翠晴出了门,崔娆转过脸,轻轻打开纸盒,看着盒中整整齐齐的层层酥,默了半晌。
会不会,他其实心里还是有一点点喜欢自己的?
忍不住,伸出手,又拿起一块层层酥。
顿了顿,抬起手来,将糕点举到唇边,轻轻一咬。
好酥,好脆,而且,好甜。
☆、
次日,崔娆跟着母亲一起到了桓府,提前恭贺桓拓成亲。
见崔娆可以参加春蒐,桓家人自然而然又想起了与崔娆年纪相仿的桓萱。
“若不是阿萱这身子不好,这回怕也与阿娆一道去参加春蒐了。”桓老夫人说道。
“不去也好。”张氏轻声一叹,说道,“那谢三郎也要去春蒐的。若阿萱见了他与其他女子在一起,怕是又徒增伤悲。”
众人听了,皆不开言。
半晌,桓老夫人又对着桓氏说道:“阿容,我听你嫂嫂说,乐陵郡主看上谢三郎了。”
听见这话,桓氏与崔娆母女俩皆是一愣。
怕桓氏没听懂,张氏又说道:“是这样的。前日小太子做寿,我进宫去恭贺,看见在京的皇室宗亲,还有外戚都进宫来了。齐王之女乐陵郡主见过谢三郎之后,私下里问了谢三郎许多事,还打听了他是否定亲。事后,太后对我说,这丫头多半是看中谢三郎了。只是当时乐陵郡主虽然热情,但青阳公主却并未表态。太后说看在这春蒐期间,谢三郎是对乐陵郡主到底何态度再说。”
听到这里,桓老夫人冷冷一笑:“乐陵郡主是齐王之女,而齐王一向与燕王不对付。若谢浔娶了乐陵郡主,势必会被划入齐王一派,站在燕王的对立面。那谢韶这时候肯定还在考虑,到底与齐王还是与燕王同一阵线。两人虽然都是皇叔,但燕王可是先皇嫡亲兄弟,而齐王只是先皇堂兄弟。从亲疏关系上看,齐王显然与陛下隔得要远一些。”
“没错。”张氏点了点头,“这下个月,那燕王的女儿安乐郡主也就及笄了。说不定谢家还在乐陵郡主还是安乐郡主之间游离,拿不定主意娶哪个。”
听到这里,崔娆只觉得一阵头痛。
没想到娶个妻成个亲,还要考虑这么多事。在她看来,自然是自己喜欢哪个便娶哪个呗!
想到这里,她便在心里将乐郡郡主与安乐郡主比较了一番。乐郡郡主貌比天仙,但性子稍冷了些。安乐郡主长相虽不如乐陵郡主,但也算娇俏可人,特别性子很好。嗯,好像安乐郡主好些吧?不过,谢浔那人好色,说不定他会选乐陵郡主。
“娘,阿容,别说那谢三郎了。”突然张氏低低的声音传了来,“阿萱来了。”
听到张氏这话,崔娆忙抬起头,看见桓莺正扶着桓萱进了屋来。
桓萱先本就瘦,这病了一段日子,更是像根竹竿一般,下巴尖得简直不成样子,面上也无一丝丝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