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桓萱如此说,崔娆愣了愣。她没想到,桓萱连谢浔房中有无暖床侍女都打听清楚了。看来,桓萱对谢浔用的情,比自己想的还深。
不行,自己非得将她拉回来不可。
于是,崔娆赶紧对着桓萱说道:“萱姐姐,你千万别信他!谢浔此人城府极深,这些都是他装出来骗世人的!”
桓萱冷冷说道:“像三郎那样的世家子弟,就算有一两个暖床侍女也属平常之事,我想不出他为何要骗人。”
“妙姐姐,你不知道,他这人把自己隐藏得可深了!”崔娆对着桓萱细细分析道:“他如今先装出一副洁身自好的模样,赢得一个好名声,让建安城里世家贵族都愿意把女儿嫁给他,他便可以慢慢选一个对他、对谢家最有助力的妻家。萱姐姐,你想想,若是他现在便落了个好色薄情的坏名声,像桓家这样的人家,哪里会舍得将女儿嫁给他?”
桓萱怔了怔,又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三郎他不是这样的人。”
见桓萱还是不信自己,崔娆急忙说道:“哎呀,萱姐姐,你别被谢三郎那副好皮囊所迷惑。他现在看来虽然是洁身自好,但一旦娶妻之后,很快便会三妻四妾,原形毕露了。萱姐姐,你若是嫁了他,到时只有哭死的!”
听了崔娆的话,桓萱盯了她半晌,唇边印出一个浅薄的笑意:“我嫁了谢三郎会哭死?那,阿娆觉得谁才能嫁谢三郎才不会哭?只有阿娆你吗?”
崔娆一愣,呆了半晌才明白,原来桓萱以为自己故意在她面前说谢浔的坏话,是想坏了谢浔在她心中的形象,然后自己好嫁给他。
想到这里,她立即将头摇得像拔浪鼓,赶紧解释道:“萱姐姐,你真误会我了。我小时候不懂事之时,也许喜欢过他。但我如今懂事了,知轻重了,真的不会再喜欢他了!萱姐姐,你信我,我崔娆无论嫁给谁都好,也不会嫁给像他那般自视甚高的好色之徒的!”
崔娆语音一落,便看见桓萱面色猛然一变,嘴里喃喃念道:“三,三公子……”
“哎呀,萱姐姐,你别再想着他了。”崔娆见桓萱还这般不争气,自己都这般说了,她嘴里还念着谢浔,急着直跺脚,“谢浔这人真不值得你对此相待的。”
“二姑娘,背后说人恶话,可不是君子所为!”一个男子清冷的声音突然在崔娆的身后响了起来。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崔娆背猛地一僵,立即便住了声。
桓萱赶紧走到谢浔面前解释道:“三公子,你,你别生气,阿娆她,她一向都爱闹着玩的。”
“我不觉得背后恶意中伤他人,只是一句玩笑话。”谢浔的声音里,隐含着怒气。
听到谢浔如此说,崔娆心里一慌。
看来,自己先前与桓萱的对话全被他听了去。
想到这里,崔娆是窘迫至极,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桓萱勉强微笑道:“三公子又不是不知道,阿娆从小说话便这般不分轻重的。”
“小时候不懂事,可现在长大了,懂事了,应该知轻重了吧?”谢浔对着崔娆的背影,冷冷说道,“二姑娘,背后说一些毫无根据的话来中伤他人,可是君子之为?”
听了谢浔的话,崔娆在心中腹诽道,什么叫毫无根据?前世那娶了一个又一个,最后还为了个舞伎差点跟家人闹翻的人,难道不是你吗?
可惜,这些话都不能跟他说。
就算说了,他现在也不会承认的。
想到这里,崔娆转过身来,楞了谢浔一眼,冷冷说道:“我是女子,又不是君子,不需要作什么君子之为!”
崔娆此言一出,谢浔倒愣住了。
他没想到,有人背后中伤他人,被事主当场抓住,居然还能如此理直气壮。
他气极反笑,说道:“那不知在下何时得罪了二姑娘,引得二姑娘如此中伤于我。”
“我,我哪有中伤你?”崔娆自是不认。
她觉得自己所言句句为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