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娆,你为何不去?”崔老夫人不解。
为何不去?
总不能说这赵斐上一辈子娶了自己,却另有心上之人,在逃亡之际将自己抛弃,害自己惨死吧?
想了想,崔娆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到西云山赏菊时伤了风、受了凉,如今嗓子有些疼。我怕到时去了,咳嗽头晕什么的,会失仪的。”
崔老夫人笑了起来:“傻孩子,这又不是让你今晚便去燕王别院赴宴,急啥?这不还有好几日吗?祖母看你最多就微微着凉而已,一会儿让你伯母请个医郎来给你瞧瞧,再好生调养一番,日也就好了。”
“若好不了呢?”崔娆娇声道,“那我是不是便不用去了。”若这样,这几日便在家中装装病吧。
“就算没痊愈,也应该好得七七八八了。”崔老夫人说道,“阿娆,你要燕王奉命驻守朝庭的北大门,乃是当朝唯一握有兵权的王爷,并非京中那些个闲散王爷,我们可不能不给燕王府面子。既然帖子上写明了你们兄妹三人的名字,也是人家燕王府看重我们崔家。你们三人,只要不是病得起不了床,都必须给我去。”
听了崔老夫人的话,崔娆一怔。
这起不了床的病,可是装不出来的。
“阿娆,别再多说了。”桓氏赶紧说道,“到时你跟阿植、阿妙一起去,兄妹三人也好照应。”
见此情形,崔娆知道这赴宴之事是躲不掉了,只得无奈地点头应道:“是,娘。”
见此情形,崔老夫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
崔娆却是心中一叹。
明明想要躲着谢浔,却到哪儿都遇到他;明明不想见赵斐,如今却不得不去见他。看来,自己与这二人之间苦大仇深啊!
转念又一想,只要家人欢喜,便比什么都强了。虽然会去赴宴会看见赵斐,但他现在又不认识自己。到时自己只当没看见他,吃好喝好走人便是。
这么一想,她心里便舒坦了些。
对崔老夫人吩咐的事,袁氏自然不敢耽搁,第二天便请了建安城最好的衣铺宝衣坊的裁缝来为崔妙、崔娆做衣裳。
崔妙做了一件桃色的烟云织锦裙,崔娆则选了一身柑色云绣撒花蝴蝶裙。
到了十五这天,两姐妹穿上新衣裙,齐齐站在崔老夫人面前,那可真真是两朵粉粉嫩嫩的花儿呀。
看着自家这两个如花似玉的孙女儿,崔老夫人是乐得合不拢嘴,是看了又看,瞅了又瞅,才细细嘱咐了崔植一番后,让他带了两个妹妹出门。
崔娆坐在马车内,想着就要见到那个在危急关心弃自己不顾的人,心内却像乱麻一般纠结着。
崔妙则很是兴奋,对着崔娆絮絮说道:“阿娆,听说这燕王世子可是一才貌双全之人。呆会儿我们可要细细看看,这燕王世子与谢三郎到底谁更胜一筹。”
“又关谢三郎事?”听到崔妙提起谢浔,崔娆眉头微皱。
“阿娆没听说吗?”崔妙对着崔娆扬了扬眉,一脸神秘地说道,“这燕王世子来了建安后,虽然没有露几面,但见过他的皆说,此人容貌气度,非谢三郎外,无人能比。”
闻言,崔娆微微一怔。
前世这两人相互未曾照面,倒没听过世人将他二人比较之事。再说了,前世自己眼中只有谢浔一人,在她心中,怕也没人能比得过谢浔吧?
平心而论,这赵斐单从外貌上看,倒也不输给谢浔。不过,在这建安城中,品貌皆佳的男子也不少,但谢浔之所以声名最盛,除了容貌出众外,文韬武略都非常人可比。某些人可能在某一方面出众,但在各方面皆出众的,也只有谢浔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