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朦胧下的长安街头车水马龙,万家灯火。
“舞势随风散复收,歌声似磬韵还幽。千回赴节填词处,娇眼如波入鬓流。”
李大公子持一折扇微扬起下巴,满腹诗情的吟诗一。
一旁并肩而行的两位翩翩少年郎各自手持一把折扇品味般连连点头。
“李大公子今日不错啊,竟然学会作诗了,这诗听起来有那么几分意味!”
说话的是尚四公子。
“尚四公子此言差矣,这诗不是李大公子所做,乃是前些时日有人用来形容红袖楼花魁的,此诗形容那花魁恰到好处,方才广为流传,入了李大公子的耳朵里。”
接话的是许三公子,此三位公子皆是官家子弟,年龄相仿,生的俊俏,又都风流倜傥,遂时常聚集在一起打马走灯,长安城内也是赫赫有名的。
“许三公子瞧你这话说的,弄的本公子只知道这类不入流的诗似的。”
李大公子佯装不满嗔怪一句,一双顾盼生辉的眸子不忘在来往的妙龄女子身上流连忘返,惹得女子脸红娇羞。
许三公子轻笑一声,浑然不在意,“不不,李大公子此言差矣,这诗怎能说不入流呢?那红袖楼的花魁名震长安,多少王侯将相为其折腰都难见其一面,比你我二人可金贵多了!”
李大公子的折扇刷了一下展开,慢悠悠的扇了两下,丝毫没有因为许三公子的话而生气,反而赞同道:“确实金贵的多。”
这红袖楼的花魁一舞惊鸿,传闻为人高冷清淡,一般的凡夫俗子都入不了她的眼,时隔几个月才登台演出一次,不接客不待客,尚书令曾邀请她同舟泛游,只因为说错了话,将她和青楼中的姑娘相比,竟惹其生气,当场冷脸离开,尚书令然不能将其奈何。
倒也是与众不同。出落风尘,却不染风尘。
许三公子和李大公子的一来二往的,惹得站在一侧的尚四公子好奇不已,连忙相问:“到底怎么个来由?这红袖楼的花魁是谁?竟然比你我等都金贵?!本公子怎么不知道?”
走在中间的许三公子笑盈盈的一把搂住尚四公子的肩头,“谁让你去了一趟华阳,还一呆就是一年半载,这长安有什么新动静,华阳远在天边上哪能够知道?”
尚四公子无奈的撇了撇嘴,抱怨道:“这哪能怪的了我?谁让我家那两个非让我去华阳办事,那些腌杂的事下头的人去办就好了,哪里用的了本公子?!真真是大材小用,且不说别的,那华阳城偏远小城哪里比的上我们长安繁华,真真是受死本公子了!”
“说的也是。”
李大公子应声道:“哪里能够比得上长安,有诗言:长安回望绣成堆,山顶千门次第开。这长安的繁华岂是他们能够比得了的?!”
尚四公子并未接李大公子的话,反而朗笑道:“李大公子今个是怎么了?左一句诗,右一句诗的,倒不像是你的作风,要知道平日里要你说出半句诗来都难比登天。”
李大公子的兴致顿时熄了一半,怏怏的摆摆扇子,“别提了,别提了,你就当做,士别三日,自当刮目相看就好了。”
“你这可不是刮目相看,简直就是脱胎换骨阿!”
尚四公子可没打算放过李大公子,接着打趣道。
李大公子仰天长叹一声,说不出的心酸泪目。
许三公子瞧着尚四公子不解的模样,轻笑着附其耳畔解释说:“这不马上就快要到长安四年一度的诗赛了吗?他父亲给他下了死命令,非要在这诗赛上初露头角,这不,就走火入魔了?”
“竟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