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车门打开了,他头还没抬起来,只觉得脖颈间一凉,又一把刀贴在了他皮肤上。
“小子,站起来,不要乱动。”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欧南诺看着欧业寒,声音有些颤抖,“放开他!”
欧业寒将魏远山拎起来,将他挡在自己身前,同时拿把刀架在他脖子上。
在场的警员都同时举起了枪对着他。
“我为什么要放开他?你是警察,一定不想看到无辜的人死在你面前吧?”
欧业寒咧嘴一笑,仿佛现了什么极好玩的事似的,“如果我杀了他,你还能不能保持镇定呢?”
“放了他,你想要什么条件?”
“条件?”欧业寒大笑一声,说,“很简单,用你的命,来换他的命。”
欧南诺沉着脸,他缓缓举起手枪,对准了欧业寒,冷冷地说:“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你开枪啊。”
欧业寒脸上的笑意更盛,“大家看好了,你们的欧大警官,正拿枪对着他的老子。”
此言一出,在场的警员都面面相觑,一时不知该不该把枪放下。
叶予西也一脸吃惊地看着欧南诺,不知所措。
欧南诺咬着牙,没有说话。
欧业寒看在眼里,笑着说:“你不敢开枪对吧?当年你把我送进精神病院时,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欧南诺只觉得口中一阵腥甜,紧咬的牙关已经开始渗出血,但他依然紧闭着双唇,没有说活。
这么多年,父亲于他来说就像一块永远洗不掉的污迹,他深埋在心底,从未向任何人提起过。
而现在,那个魔鬼般的父亲就站在眼前,他感觉自己像被脱光了衣服示众一般。
夜风很冷,他只觉得手中的枪无比沉重,而近在咫尺的父亲仿佛突然被拉出了遥远的距离。
“被关进精神病院,是你自己造的孽。”
忽然,一个清脆明亮的声音响起,瞬间将他游离的思绪拉了回来,是官月灵。
欧业寒看着官月灵,冷笑道:“那他尽管开枪,开完枪,杀父的耻辱就要跟着他一辈子。”
“该感到羞耻的是你!”
官月灵指着他,厉声说道“你泯灭良心,不仅家暴,撞死妻,现在还要把亲生儿子逼上绝路,他是人民警察,开枪也是击毙劫匪,又何来耻辱?”
欧业寒冷冷一笑,他看着欧南诺,说道:“那来吧,我倒数1o秒,如果你没开枪,我就割破他的喉咙。”
欧南诺冷冷地回望着他,没有说话。
9……
叶予西也缓缓举起手枪,其他警员都瞄准了欧业寒。
7……
欧南诺用手将叶予西的枪按了下去,叶予西看了看其他警员,其他警员面面相觑,也都将枪放了下来。
欧业寒冷笑一声,轻轻将刀刃立起,对准了魏远山的咽喉。
魏远山闭上了眼睛,等待着生命的终结。
2……
欧南诺深深吸了一口气,那一刻,他突然出奇地冷静,仿佛瞬间回到了警校练习枪法的时候,那时他总将移动的靶子,想象成父亲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