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青青记得，许哲小的时候脾气不太好，还挺爱发脾气的。
但他发脾气，并不会大喊大叫吵吵闹闹的。
也就是像现在这样，黑着一张脸，低气压，不说话，一看就是情绪不佳，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模样。
仔细想想，他现在的这个样子，她其实已经好久都没有见过了。
她的哥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长成了一个温润少年。
行为举止总是温和体贴，说话总是带着笑。
时常都是她性格奇怪，不大说话，也总是不好好回答他的问题，可是他都不会跟他计较，总是包容着他。
所以，像是现在这样冷漠而又生人勿进的模样，那真的是好久不见了。
是她惹他不高兴了吗？
黎青青看了许哲一眼，又收回目光，侧着头，朝车窗外看去。
她算是惹是生非的体质吗？
黎青青不太清楚这一点，她只是觉得，要是她现实中也有游戏中那么强大的武力值就好了。
那就可以自己救自己了。
她也不太喜欢去麻烦别人啊。
气氛压抑，空调很冷。
黎青青抬起手摸了摸胳膊。
许哲伸出手去，把车里空调的温度调高了些。
“想吃点什么？”他问道。
两个人直接从家里出来，都没有吃晚饭的。
可他尽管开了口，语气却仍旧有些冷冷的，好像刚才在走廊上一样。
“我……”黎青青低声道，“都可以……”
听到她的回答，许哲没有
再说什么。
车子安静的开了一会，黎青青才又开了口。
“哥，”她对许哲说，“今天谢谢你……对不起。”
许哲：“……”
他就知道她一定看出来了他在生气。
因为他就算是想要克制，也完全都克制不住。
可是他生气，并不是因为她……
只是看到有人那样碰她……只是看到自己珍视的被一个醉汉用那样的态度对待，所以整个人都快要气炸了。
他只是在生自己的气。
他应该上来的再早一些，他应该把她保护的再好一些的。
“你干嘛要道歉。”许哲说，“又不是你的错。”
不是她的错吗？
黎青青想着，要不是今天她过来，那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
那个人是似乎是爸爸的合作伙伴。
所以她不仅是给哥哥添了麻烦，似乎也给爸妈添了麻烦……
许哲看了眼她沉默的侧脸，接着说道：“别胡思乱想了，你没有错，别人的不堪，不应该你来背锅。”
“……”黎青青朝许哲看了一眼，正对上他望过来的目光。
“你是受害者啊。”许哲又说。
“……”她是受害着吗？
整件事，她连气都气不起来，因为碰到了这种讨厌事，只觉得很沮丧，很丧。
再看到许哲生气，根本连正常思考都不会了。
现在想想，的确是啊。
她干嘛要自责呢？分明是对方的人品有问题啊。
当时那种情况，也完全不需要示弱，直接一个巴掌上去才对。
但是……
黎青青看着
许哲：“那你在气什么？”
“反正没气你。”许哲没好气的看了她一眼，接着，又看了看她的手腕，“我在气……算了，”他收回目光，“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