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主上英明,想那郎先生入大皇子府三年,出府不过寥寥数次,且洁身自好,仅与几位清高文士相交,本身亦在文人中享有清名,从不入勾栏烟花之地。大皇子试图在皇上面前将罪责推向郎先生却是不容易。&rdo;深深吸一口清雅茶香,他却是笑了,&ldo;皇兄也是糊涂,他找郎先生抄经自是没有问题,却不曾把那原经藏藏好,若是戒晴死后让他用原经替换了那本毒经,或是我不着那仆人日日点些嘉叶残香,让那明微闻到,就算是神仙来了,怕也是找不出戒晴的死因。&rdo;&ldo;主上,那《妙法莲华经》真本‐‐&rdo;&ldo;自是已毁了,是也不是,锦瑟?&rdo;弄茶女子抬头,笑容浅淡,&ldo;如此重要之物,锦瑟自知关键,断不会留下证据。&rdo;&ldo;哼,就算不毁,如今的皇兄又有何用,郎先生现在‐‐怕是已经去了吧。&rdo;&ldo;是。郎先生留下的那封遗书是照此所写,主上请过目。&rdo;锦瑟起身,一只雪白纤细的柔荑探出,帘外那人把一张宣纸递上,珠帘一动,她转身回座,那纸已给了座上那人。&ldo;如此便好‐‐哈哈,着郎先生的独子将事宣扬出去。父皇一向喜清流文士,郎先生以死证清白,把事情说得一清二楚,证据确凿,皇兄‐‐我看你,还能有何后计!&rdo;他的眉目阴狠,却是平日间清新明朗的二皇子‐‐叶青穆。下首那人是尚书大人的爱子,京城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ldo;不过主上,&rdo;他瞥一眼帘后白衣,&ldo;为了一个女子,得罪了明王,这‐‐&rdo;&ldo;明王‐‐早晚是要得罪他的,不说锦瑟,如今青岚深陷囫囵,青岚的母亲莼贵妃乃是皇叔的表姐,亲舅舅的女儿,明王此时唯一的亲人便是那个阁臣舅舅,若要对付青岚,必然要把他算计进去,可惜的是,这次的计划被萧绿衣那个下贱女人破坏了,本来,锦瑟若是不暴露,留在明王身边,倒是一招好棋。&rdo;&ldo;萧白睿虽然听从控制,皇上所查之下亦会知他所言不虚,只是就算如此,缺少足够的证据,不似大皇子,三皇子应是没有性命之忧‐‐&rdo;&ldo;罢了罢了,三弟平日只喜风月,未真正碍到我的路,就算只剩我与他,父皇也定不会选他,这般作为,只是为了确保他日后不会生事,倒是不必赶尽杀绝。&rdo;&ldo;是。&rdo;&ldo;罢了,你退下吧。&rdo;&ldo;属下告退。&rdo;房中只剩下叶青穆与锦瑟,茶已泡好,只是那人尚没有资格喝罢了。叶青穆浅啜一口,茶香弥漫唇齿,茶是好茶,水是好水,泡茶的是美人,当是一大绝顶享受。&ldo;他‐‐仍未完全值得信任?&rdo;&ldo;哼,他来投本皇子,自是因为我最有希望罢了,有勇有谋有智,只是心机太深,这种人最容易知机而变,不可全信。&rdo;&ldo;‐‐所以,主上方才,掩下一些真相。&rdo;叶青穆幽然叹了口气,&ldo;这条路上,我已走了大半,披荆斩棘无妨,只是最后这道关隘,实是困难。&rdo;锦瑟垂眸,&ldo;主上无须担心,终有一日,大事可成。&rdo;叶青穆欣慰地挑起锦瑟长发,轻轻一吻,&ldo;若是我身边的人,都如你一般知我心意,忠心耿耿,我何愁大事不成!&rdo;锦瑟伏于他的膝上,温顺若一只雪白小猫,&ldo;锦瑟‐‐定不负主人所托。&rdo;话语温柔无限,低若呢喃。叶青岚并未被关到牢中,只是被关在宫中偏殿,不许任何人进,亦不许他出。叶微空带着明微进宫之时明微才知道,叹了口气想,若知他不是被关在牢里,而是被关在宫中,那昨夜就可让皇帝许他来见了,他只以为被关到牢中去了呢‐‐看来,皇室血脉,必然是不同的,除非定罪,不然甚少真被关到阴森的大牢。明微瞥了眼身边的叶微空,他腰间长剑并未除下,脸上有些古怪,&ldo;我倒是不知明王入宫,竟然是不用除剑的。&rdo;叶微空并不看他,目光漠然,&ldo;依我的身手,若想杀人,有剑与无剑,能有多大差别。&rdo;明微恍然,他进了宫,皇帝总不可能一直离他很远,毕竟是亲弟弟,若是在此人数步之内,有剑无剑,当真没有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