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青染点点头,示意杨舜明继续。杨舜明呼出口气,接着打字,肖江瞥见这家伙的额头上都出汗了,显然不是一般地紧张!当时情况太紧急了,阿姨说那些人肯定很快就会知道她醒过来的消息,而且不让我们给她包扎伤口,我没办法给她打了镇定,但是很快我就发现不对,医院中忽然多了很多陌生面孔,阿姨醒过来之后,把我骂得狗血淋头,说如果她活着,会害死很多人,所以我当时就给了她一支针筒,骗她说这是医院用来给病人安乐死的,她起先不肯信,后来我没办法,告诉她说我不能让她死在我的医院里,不然老大你会杀了我。阿姨愣了一下才问我有没有破坏人大脑的药剂。老大,阿姨说,她原本想死得干干脆脆,但还是不放心你,就再留一段时间,为了她,你要好好活着。杨舜明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柏青染,又继续打:老大,我给阿姨打的这种药剂虽然对大脑有极大的破坏力,但是再生能力并不强,扩散度也不大,而且容易形成一种脑坏死的样子,这是我们家在国外的研究所中新研究出的一种药剂,原意是用来抗癌的,并不是没药可救。柏青染看到这里眼睛骤然一亮,他那样极出众的眉眼只这一微变,即刻鲜亮了不止一份,即便是肖江也有一瞬的目眩,他瞪了杨舜明一眼,显然在责怪他不早说。杨舜明却端正了脸色,虽然不是无药可救,但是也十分麻烦,当时是没办法才出此下策的,现在却不能给阿姨治疗,我现在正在被监控,显然有人在怀疑我同阿姨脑补被破坏这事有关系,但是还好当年我和老大你、阿城去参军的事被你爷爷抹得十分干净,我的履历上写的是出国留学两年,他们甚至亲自去查了我的学校,询问了一些同学,幸好当时是我爸的私生子去那边念的书,他和我也有七八分像,这才瞒过去,应该没有泄露。柏青染的脸色也有些凝重了,微微蹙起眉来。说完了这事杨舜明似乎松了一口气,变得轻松多了。他们从我身上没有查出什么,但是现在阿姨变成这样几个月了,他们应该很着急。他打完这行字就将笔记本还给了肖江,肖江只简单做了几个操作,就把杨舜明刚才打的东西全部销毁,一点痕迹尾巴都没留下,就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哪怕是再先进的技术,都没法把这些东西复原了才满意地合上笔记本。&ldo;老大,你近几个月在北京应该不好过吧?&rdo;杨舜明叫来侍者要了一杯啤酒,随口问。&ldo;嗯。&rdo;柏青染漫不经心地答,脸色依旧有些阴沉,修长的指节敲着桌面,发出规律的声响,显然正在思考什么。肖江的眼角不经意地扫过杨舜明身后的方向,果然在并不远的地方,三个人围桌而坐,其中一个少年正抱着脑袋有些痛苦的模样,肖江冷笑,不管你是什么计算机方面的异能,只要你没厉害到不着痕迹地侵入她的电脑,那么总有点你苦头吃!看样子应该是直接用精神去侵入别人计算机的本事,肖江瞥一眼自己精致的银白色笔记本,那么,你自找苦吃就怪不得我了,小心进到我的笔记本庞大的数据流毁掉你的脑神经!她勾着唇角啜了一口饮料,只见那边那个少年的脸色已经变得惨白,哎呀,如今的视力真是好用呢。那个正襟危坐的人应该是窃听的家伙,她皱皱眉,看向杨舜明,只见他的脸上依旧是进门时候那轻松愉悦的微笑,仿佛刚才用肖江的笔记本的事情不过是错觉罢了,他只是来赴朋友的约,一副都市雅痞的从容。果然不简单,换句话说,从她到这个世界跟在柏青染身边开始,似乎就没看到什么简单的人……柏青染也不过是花了一点时间来调整情绪,唇角又带上了优雅微笑,引得邻桌几个女孩子频频看来。不过接下来三人却不说话,只是安静地坐着,喝饮料的喝饮料,喝酒的喝酒。肖江一双漆黑的眼骨碌碌地转着,不时朝杨舜明手中的啤酒杯看去,柏青染瞪了她一眼,肖江毫不客气地回瞪,杨舜明发出愉悦的笑声。气氛再正常不过。那边脸色苍白的少年正颓靡地趴在桌上,另两个跟踪来的家伙脸色平静,却仍忍不住朝肖江那边看来,显然因为跟着杨舜明的日子已经很长了,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抓到,现在杨舜明好不容易同柏青染见面,怎么可能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他们就算是专业的跟踪人士,也有些绷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