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从未想过与你争斗。&rdo;柴信之脸色阴沉,&ldo;云城主是中毒而死,大哥,你敢说那毒与你无关?&rdo;&ldo;哦?你连这个也能看出?&rdo;&ldo;思凡,以沉水湖中仙涎草提炼而成,男女交合之时混在熏香中,有提升情欲的功效,但是若无解药,三月必亡。&rdo;柴信之一字一顿地说,&ldo;大哥,你此生所负云城主,来世也未必能还清。&rdo;&ldo;负?&rdo;柴梦飞手指紧紧扣住太师椅的把手,忿恨道,&ldo;那贱人扶持我做武林盟主,你当她安得好心思?不过是想将我捧上云端再狠狠摔下来,她恨我!柴信之,你可知她有多恨我?我若不先下手杀她,今日便是你为我守灵!&rdo;&ldo;你从不曾爱她,二十二年前便是如此,即便是怀了你的骨肉,可是一旦妨碍到你的霸业,立即杀无赦,&rdo;柴信之摇摇头,&ldo;大哥,你太过无情。&rdo;柴梦飞咬牙道,&ldo;有情何如无情。&rdo;话不投机半句多,柴信之拿了绯衣的药丸便拂袖离去,既然已经退出风满楼,往日的剑阁便再不能住,索性住到秦淮的一家客栈中,只待明天一早城门打开再赶回青谷。夜色渐晚,柴信之倚在床头看书,突然耳朵一动,眼睛不动声色地瞄向窗外,只见窗纸的左下方,隐约有个黑色的影子。若换做江湖阅历不如柴信之的顾轻世,便定要以为那只是一点树影了。没有声张,柴信之从容不迫地吹熄油灯,和衣而卧,不消片刻,呼吸便如熟睡般沉稳绵长。一只迷香穿过窗纸递进来,柴信之屏住呼吸。窗户被打开,几个人影跳进来,看见裹着棉被的人影,刀剑狠狠斩下。柴信之猛地跳起来,一脚将棉被踹向黑衣人,顺势夺过一把短刀,横手劈过,对方反应迅速,敏捷避过。一个回合后双方对峙,柴信之看着对面蒙面的众人,眼睛微眯,&ldo;是何方朋友?&rdo;对方领头那人面巾后一双阴桀的眼睛,声音阴冷,&ldo;在下瞳岛,柴公子,有人出钱买你项上人头。&rdo;&ldo;雇主是谁?&rdo;&ldo;大漠光明城。&rdo;柴信之愣了一下,&ldo;……战吧。&rdo;云磬很愤怒,非常非常愤怒。忙活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打烊睡个美容觉,结果被一个血淋淋的人影吓到脸上黄瓜片都掉了下来。现在是冬天啊冬天,黄瓜很珍贵啊珍贵!此时躺在自己床上,露出肚皮上一道尺半长血口子的男人却毫无自觉。柴信之咬着白布,含糊道,&ldo;快些缝好,我天亮还要出城。&rdo;毫不怜惜地将针线从他的皮肉中抽出来,打了个结,云磬磨牙,&ldo;一个人单挑七人,你不如索性死在外面!拖着这破破烂烂的身体落水狗一样爬到我这里来算什么英雄!&rdo;&ldo;鬼医云磬,若教朋友在家门口死了,可是一件砸招牌的事情。&rdo;&ldo;老子从来不曾有过什么招牌!&rdo;伤口终于缝合,云磬一口气撒上大半瓶止血消毒的药粉,再用干净的绷带将他包得像个粽子一般,狠狠道,&ldo;砸个毛?&rdo;柴信之吐掉白布,松了口气,半天才缓过神来,望望窗外的天光,&ldo;什么时辰了?&rdo;云磬没好气地捡起白布丢进水盆里,溅了柴信之一脸水花,&ldo;寅时一刻,怎么着,就这副抹布一样的身子你还想出城?怕还没跑出二里路就被马颠散了架!&rdo;&ldo;散架也得走,我必须五天内赶回青谷,云磬,你有没有什么止痛的药,给我一些。&rdo;&ldo;没有!&rdo;。柴信之失笑,&ldo;我知你气我逞强,待我去见了轻世,再回来向你道歉。&rdo;&ldo;道屁歉!道屁歉!我就缺你一个道歉?&rdo;云磬尖叫,一把揪起柴信之的衣领,&ldo;你到底是被谁砍成这样?对方是什么人?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难道不知道秦淮地面儿上是我在罩?&rdo;柴信之眼神深邃,&ldo;对方自称是受光明城委托的瞳岛杀手。&rdo;&ldo;自称?你不相信?&rdo;&ldo;难道你相信?&rdo;&ldo;哈,&rdo;云磬一笑,&ldo;我与顾辰那小子相处的时间不长,却也看出那小子虽没安什么好心眼,却也算是光明磊落之人,若是他要杀你,怎么会雇佣杀手?毕竟亲自动手才爽,不是么?&rdo;柴信之点头,&ldo;正是如此。&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