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轻世被摔门声吓了一跳,讪讪道,&ldo;他……他不会相信了我刚才的话吧?骨肉啥的……&rdo;柴信之摸摸下巴,&ldo;这孩子脾气好像越来越大了……&rdo;顾轻世皱眉,&ldo;我是不是应该追上去解释一下?若说我与你闹着玩会不会更像狡辩?&rdo;柴信之微笑,&ldo;他没有那么脆弱,应该是重新打水去了,不用管他。&rdo;顾轻世眯起眼睛,&ldo;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进来?&rdo;柴信之连连狡辩,&ldo;我刚刚想提醒的,是你叫我不要狡辩!&rdo;&ldo;闭嘴!&rdo;顾轻世抱头蹲在床角,&ldo;我不想再听到狡辩这个词……&rdo;忍着笑将那人拉入怀中,柴信之爱死了此刻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相互坦白了身份以来,他们几乎还没有这样和平相处过。&ldo;我多么想时间永远停留在这一刻,&rdo;柴信之呢喃,以指为梳轻轻抚弄他的头发。顾轻世安静地趴在他胸前,&ldo;我知道。&rdo;&ldo;哦?&rdo;手指沿着衣服领口探进去,肆意揉捏,柴信之唇角衔笑,&ldo;那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rdo;将他的手从自己领口抓出去,顾轻世望着他幽黑的眸子,狡黠一笑,&ldo;想吻我。&rdo;&ldo;难道我不想做更快乐的事情?&rdo;&ldo;不想,&rdo;顾轻世抓着他的手指一根一根地把玩,得意地说,&ldo;你对自己说,轻世不想做那事情,便就不做。&rdo;柴信之哈哈大笑,&ldo;有没有人说过你狡猾得可爱?&rdo;说着狠狠吻住他的嘴唇。顾轻世被暴风骤雨一般的亲吻吻得无法说话,双臂伸长缠住他的脖子,紧紧抱住眼前这个爱到骨子里的人。他们的爱情里缺少太多单纯的因子,总是算计来算计去,守着心中那份执着互不相让,不肯向对方低头。只要有一刻温馨独处的时光,那时光必定美得如同清晨露出海平面的第一抹旭日,如同山脚下叮咚长吟的泉水,如同暮春时节漫山遍野盛开的油菜花,如同午睡过后步出竹轩时迎面而来的一阵清风。一吻终了,顾轻世已经气喘吁吁,伏在柴信之的怀里喘粗气,发狠一口咬在他的胸口,骂道,&ldo;跟多少人亲过?快快招来,坦白从严,抗拒更严!&rdo;柴信之掰着手指头认真数起来,&ldo;你知道的卦儿、草儿,白楼的白望舒、红楼的红绫,广乐坊的艳娘,洛阳的娇娇,蜀中的青霞……&rdo;&ldo;停停停停停!&rdo;顾轻世抓狂,看不出深浅的眼眸斜眼看着他,牙缝里挤出两个字,&ldo;淫贼!&rdo;&ldo;冤枉啊冤枉!&rdo;柴信之忙举起手来效仿拦轿喊冤的百姓。被顾轻世轻飘飘一眼望去,顿时端正表情一本正经做柳下惠状,&ldo;只有卦儿和草儿,我早已与他们分清了关系,望舒与红绫皆是楼中兄弟姐妹,我岂能染指?那艳娘、娇娇、青霞全是各地花魁,我说说而已!&rdo;顾轻世阴森森地笑,&ldo;我之前说过,坦白从严吧?&rdo;&ldo;轻世……&rdo;柴信之撒娇,将一个名字喊得一波三折肝肠寸断。顾轻世作呕。柴信之忙摸着他的肚子,&ldo;难道是孕吐?才不到一个月啊……&rdo;&ldo;哐啷‐‐&rdo;十三再次失魂落魄地站在门口,脚边汤汤水水碎了一地,眼神受伤绝望地看着顾轻世半天,再次转身狂奔出门。顾轻世扶额,&ldo;柴信之,我现在好想杀了你……&rdo;明日阁经过一夜的浴血奋战,明日阁伤亡惨重,退守无相殿,几位师叔清点了麾下弟子,脸色愈加黑了几分。&ldo;明日阁建在高山之巅,上山小径皆有弟子把守,为何会让光明城无声无息摸上山来?&rdo;魏师叔生性暴躁,苦战下来,左臂被敌人砍中一刀,衣服随意斜披在身上,坦出健硕的肌肉和大片染着血红的绷带,丝毫不惧寒冷。曹师叔叹气,&ldo;光明城自十年前发迹以来,屡次进犯中原,鲜遇敌手,区区偷袭岂在话下?&rdo;他本是极其注重外貌之人,在混战中一把飘逸的胡须被人斩断,便仿佛斩断了他的经脉,整个人都蔫了下来。&ldo;曹师兄你也不用长别人志气灭自己威风!&rdo;凌师叔是上一辈最年轻的一位,极得几位师兄的宠爱,向来心高气傲,此时凌然立在堂中,长剑一挥,傲然道,&ldo;若想灭我明日阁,先问问我掌中三尺青锋!&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