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珏难得穿着男装，他头发微长，细碎地搭在额头，像个茫然的大男孩，嘴里叼着个小笼包，从锅里舀绿豆薄粉，很友好地给殷勤盛了一碗。殷勤笑道，&ldo;谢谢。&rdo;毛珏口齿不清，&ldo;妯娌之间互帮互助是应该的。&rdo;殷勤：&ldo;……&rdo;坐在桌边吃饭，偌大个房子安静得好像只有他们两个人，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餐厅门被拉开，老四路杰穿着睡衣站在门外，头发凌乱，看到两人，&ldo;家里其他人呢？&rdo;&ldo;不知道，&rdo;毛珏敲敲碗，&ldo;老四来吃早饭，你们昨晚折腾得可够久的。&rdo;路杰脸刷的红了，难堪地摆手，&ldo;我不饿。&rdo;&ldo;怎么会不饿？&rdo;毛珏促狭地笑，&ldo;你们玩到几点？虽然你没什么声音，但你老公可是从头说到尾。&rdo;路杰脸上浮现一层薄怒，愤然地咬牙，&ldo;那个混蛋！&rdo;&ldo;哈哈哈……&rdo;两个不厚道的嫂子豪爽地笑了起来。毛珏起身去给路杰盛饭，路杰忙拦住他，&ldo;不用了，我真的不饿，早上窦峥把早饭端到房里吃的。&rdo;另两个人倏地动作凝固了，半晌，殷勤长叹一声，扶着额头幽然道，&ldo;我们果然已经被嫌弃了么……大熊以前也喂我吃饭……现在……&rdo;&ldo;以色侍人，色衰而爱弛，&rdo;毛珏从屁股后摸出一面镜子，顾影自怜，叹息，&ldo;红颜未老恩先断……&rdo;路杰无语，&ldo;你们想太多了。&rdo;三个小零坐在餐桌边聊天，殷勤和毛珏很坏地逼问路杰的房中细节，把路杰问得几乎要发飙才罢休。正在聊着，餐厅门再次被拉开，三个满身大汗的男人挤进来，路雄将背心脱下，露出健硕的胸膛，走过来，手搭在殷勤的肩上，&ldo;这会儿就起来了？我以为你得睡到下午。&rdo;当着婆家众人，殷勤严肃地说，&ldo;我一向早睡早起，你不要诋毁我。&rdo;路雄：&ldo;……&rdo;毛珏蹭蹭殷勤，一脸花痴，&ldo;你真有性福，二哥肌肉太帅了，我摸摸行吗？&rdo;&ldo;彼此彼此，三弟也不错。&rdo;殷勤板着脸，面无表情地说，&ldo;现在请将脸转过去，看你自己老公，路雄是我的，谢谢。&rdo;&ldo;真小气，&rdo;毛珏白他一眼，问路豪，&ldo;大热天的，你们干嘛去了？&rdo;路豪大咧咧地坐在椅子中，大脚踩在另一张椅子的横杠上，眯着眼睛笑道，&ldo;我们出去寻找食物，你们留下看家，男耕女织的美好生活，不喜欢吗？&rdo;&ldo;别胡说！&rdo;窦峥从背后给他一拳，&ldo;我家美路会多想。&rdo;路杰笑起来，他坐在椅子上，单臂撑在椅背，转过身看身后的窦峥，&ldo;你们到底做什么的？我还以为你去公司了。&rdo;&ldo;好不容易有个理由休假，我才不像大哥那样的工作狂，&rdo;窦峥笑道，手掌覆在路杰的肩膀，力度适中地揉按，&ldo;大家难得聚在一起，打了会儿蓝球，下午一起打？&rdo;路杰抬手按住他的手，笑道，&ldo;好。&rdo;在座的每一个都是忙人，玩了一下午，就各自回小家，路母给准备了水果蔬菜，硬是让每一对都带上。坐在回去的车上，殷勤看着手里的有机小番茄，洗干净了，整齐地码在保鲜盒中，还带着晶莹水珠，突然百感交集。&ldo;这大概是那个老朋友送给老爷子的，&rdo;路雄看他一眼，解释道，&ldo;反正爸妈也吃不完，咱们帮忙吃一点。&rdo;殷勤摸着保鲜盒，喃喃道，&ldo;记得上高中时，寄宿，每次返校时，我妈都要塞上很多水果，就这样，洗得干干净净……&rdo;路雄开着车，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ldo;过去就过去了，你妈妈很爱你，她要是看到我们这么相爱，也会高兴的。&rdo;&ldo;嗯，有时间带你去墓前看她，&rdo;殷勤点点头，&ldo;相比之下，咱们带回家的礼物可能太少了，下次要多准备一些……&rdo;&ldo;不用，&rdo;路雄笑道，&ldo;我妈喜欢你，她在拿你当亲生儿子一样疼呢，父母对我们的好，是不求回报的。&rdo;殷勤笑起来，，将两人的关系合法化，虽然国内还不承认同性婚姻，但有个证就不留遗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