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颜一路舟车劳顿,也是饿着的,楚世简这个院子也没有厨房之类的,赵颜便直接出门找了家酒楼吃饭。
赵颜随意找了家酒楼,还没有进门,就听见里面的喧哗声,正是几个江湖打扮的大汉拎着一个瘦弱的小孩子,骂骂咧咧的。
赵颜皱了皱眉,店内的小二完全不管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其他的人也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店小二看见赵颜后,立马热切的过来问道“这位女侠,是打尖还是住店啊?”
“帮我找个包间,上一些你们这里的招牌菜就好了。”赵颜看了一眼那个孩子,一副闷不吭声的样子,那些大汉看他这个样子,也觉得没意思,骂了一句“狗崽子,滚远点,别再过来偷东西!不然手都给你打断。”
就把他扔到了地上,店小二见赵颜盯着那个小孩看,赶紧解释道“客官,您有所不知,这孩子是我们这附近的小乞丐,刚刚不知怎么偷溜了进来,趁那几个客官没注意,偷了个包子,这才被训斥的。”
赵颜知道了前因后果也就不再多注意了,跟着店小二就要上楼去,突然现自己的衣角被人拉住了。
回头一看,正是那个小孩子,他的脸上脏兮兮的,让人看不清他的样貌,浑身破破烂烂的,但是却没有什么异味。整个人看起来异常瘦下,仿佛只有骨头包着皮,眼睛倒是黝黑的,直直的看着赵颜,声音听起来十分干涩“姐姐,我饿,能不能给我个包子。”
店小二一看,顿时变脸道“去去去,滚远点,快松手。”
店小二说着就要揪开他的手,赵颜制止住了,看着这个小孩“那你和我上去吃吧。”
“客官,您这是……”店小二不好意思的看向赵颜。
赵颜抱起那个小孩“这孩子的确饿着了,反正我点的菜一个人也吃不完。把他带到包间去吃,总比在这楼下好,也不会影响你们的生意。”
店小二看赵颜坚持,也没多说什么,毕竟赵颜是客人,她自己都不介意,自己也没必要当这个坏人。
赵颜抱着这个上了二楼,到了包间里面,先让店小二上了一笼包子,又上了一壶茶。
那孩子朝赵颜磕了个头“谢谢姐姐。”
然后就拿着筷子慢吞吞的吃着包子,喝着茶。
赵颜看他这样子,倒不像是普通的小乞丐,尽管很饿,但是还是慢条斯理的吃着。
赵颜等他吃完一笼包子后,又递了个帕子给他擦嘴,才开口问道“冒昧问一下,你的父母去哪里了?怎么把你一个人留在这里?”
小孩子坐的笔直着,一字一句清晰的回答“我父亲小时候就把我放到了镇上的裴家伯伯婶婶那里寄养,但是前几年裴家的一个哥哥烧了裴家祖庙,裴老爷很生气把他赶走了。我伯伯婶婶他们看到裴老爷把他赶走了,不知道为什么也把我赶走了。我一开始想留在镇子上等我父亲,但是我等了好久,都没有我父亲的消息,后来又被赶出了镇子。我就来了城里,每天乞讨度日,顺便打听一下我父亲的消息。”
赵颜听着他条理清晰的讲述,愈觉得这孩子不简单“那你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我在澄州也认识不少人,可以帮你找一下你父亲。”
那孩子听了赵颜的话,眼睛一亮“姐姐,你是侠女么?那你肯定认识好多人!我叫作肖夏,我父亲叫肖子归,我今年十三岁了。”
“你十三岁了?”赵颜看着肖夏瘦小的样子,完全是八九岁的感觉,但是赵颜很快就反应过来了。肖夏这两三年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却要行乞度日,每天吃不饱穿不暖,难怪长的和八九岁的孩子差不多大。
赵颜想到刚刚楼下生的事情,还是问了出来“刚刚是你偷人家的馒头么?”
“对不起,是我偷的,虽然也没有偷到…………”肖夏低着头道歉。
“为什么呢?”赵颜觉得他的确是个好孩子,有礼貌,知错能改,懂事乖巧。
“因为……太饿了……我已经四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最近很多人家都得了怪病,都不怎么出门了,出门也很少有给我食物的,我到处找活做,也没有找到。我刚刚在楼下,已经饿的快要死了,我不想死,所以才偷的,我以前都没有偷过东西,因为我父亲教育过我。做人要光明磊落,不能做坏事……但是我做了……因为我想活下去……我想找到我父亲……”
肖夏说到后面,一边哽咽着,一边开口解释。
赵颜心疼的看着他,叹了口气摸着他的头安慰道“你没有错,想活下去是没有错的,偷窃并不是十恶不赦的,你还可以改过的。这样吧,正好我家里却一个扫地的伙计,你可以先到我家住着,每日三餐都是有的,月底还给你工钱。”
肖夏用手帕把眼泪抹掉,不小心把脸上的碳灰也抹掉了“姐姐,我可以的,我扫地扫的很干净的!我不要月钱,我能请你帮我找一下我父亲么?”
赵颜解释道“月钱是你扫地的,帮你找父亲是我一开始就答应了的,你放心吧。”
赵颜看着他擦干净的半边脸,疑惑道“你这是自己抹的碳灰?”
肖夏这时才注意到帕子上都是碳灰,不大好意思的开口道“对不起,弄脏了你帕子,我会洗干净的!”
“一块帕子而已,没什么关系的,只是为什么你要在自己脸上抹上碳灰呢。”
肖夏支支吾吾的开口“之前那个什么魔教到处在抓小孩,我……长得还不算难看……我怕被抓过去,所以给自己脸上抹上碳灰……”
说完悄悄瞄了赵颜一眼,怕赵颜笑话自己。
赵颜听了这个解释,并没有笑话他,反而是很认真的点了点头“你做的很对,一个人在在外,安全是很重要的,在没有实力保护自己的情况下,掩盖自己的容貌十分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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