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锦看着他，凑合成这样的人肯定很少见，这是已经麻木到日子怎么过都行的地步。杨思觅又说话了，&ldo;你还活着做什么？&rdo;他没什么表情，像是单纯的好奇。这次程锦没拦他，而是看着周栋，看这个对生活不走心的男人会说些什么。周栋沉默片刻，露出个很浅的笑容，&ldo;没理由不活着吧？&rdo;杨思觅倒是同意了，&ldo;你的生活太安全了。&rdo;一般的人，不寻死就不会死。杨思觅道：&ldo;你需要一点刺激。&rdo;超过警戒线了，程锦连忙插话，打断他们的危险交流，&ldo;周先生，从什么时候起，你和甄奇断了联系的？&rdo;他绝对不想让杨思觅去刺激别人，还是留着刺激自己吧。周栋道：&ldo;毕业后，他回家了，那之后，我们就再没有任何联系。&rdo;程锦道：&ldo;朋友之间不应该这样吧？&rdo;周栋道：&ldo;但是联系不上他。&rdo;程锦道：&ldo;你找过他吗？&rdo;周栋皱起了眉，像是在回忆又像是在思索，&ldo;找过，当然找过，但没找到，后来就没有再找了。&rdo;他的说话方式让程锦暗自思索，他转头去看杨思觅。杨思觅没说话，想是也在想着什么。程锦继续道：&ldo;他还有其他朋友吗？&rdo;&ldo;嗯。&rdo;周栋报出了几个名字，&ldo;唐明、周世超、谢华，都和他关系不错，他们也联系不上他。唐明也在北京，你们找过他了吗？&rdo;程锦道：&ldo;还没有。你们有来往？&rdo;周栋道：&ldo;偶尔会例行公事般地打电话问候一下。&rdo;程锦暗自摇头，也不知这人是一惯就是这么和人说话的，还是在他们面前特别直白。周栋又道：&ldo;不过，他对甄奇的事应该也没比我知道得更多。&rdo;程锦道：&ldo;你和甄奇是怎样成为朋友的？&rdo;就算在同一个社团，也不是认识就能成为朋友。杨思觅帮忙翻译，&ldo;你不像是能交到朋友的人。&rdo;程锦默默无言。周栋道：&ldo;我是没什么朋友，大概恰好我和他合得来。&rdo;杨思觅道：&ldo;据说再糟糕的人也有朋友。&rdo;&ldo;嗯。&rdo;周栋点头同意。杨思觅道：&ldo;这只是那些人聊甚于无的自我安慰罢了。&rdo;周栋也无话可说了。虽然周栋挺配合，一直有问必答，但没答出什么有用的东西。聊了快一个小时，程锦觉得没必要继续耽误人时间，便主动道：&ldo;不早了，我们就聊到这，多谢你的协助。如果有其他问题，我们再联络你。&rdo;周栋道：&ldo;好。&rdo;程锦笑道：&ldo;多谢。&rdo;和周栋分别后，程锦和杨思觅先去吃了饭，吃完饭看时间还早，又去了一趟游戏厅，杨思觅玩了一遍所有的游戏项目，出够了风头。程锦手上又多了两个娃娃。不过，他征询杨思觅的同意后，当场送给了旁边的几个小朋友。然后回家。依旧是地铁，时间虽然比较晚了，但地铁上依然人多，不过没有他们来时多。程锦和杨思觅依旧站在角落。杨思觅半垂着眼往程锦身上靠，&ldo;困。&rdo;程锦便揽住他，让他靠自己身上休息，自己拿出手机，翻看着资料。两人被人看了一路。出了地铁，两人走回家，冷夜，每一口呼吸都会起一团雾。杨思觅像觉得好玩似的一口口地呼气玩。程锦一直笑看着他。杨思觅玩了一会停下了，偏头看程锦，&ldo;发现自己很爱我？&rdo;程锦笑，&ldo;嗯。无法想像你不在我身边的情景会是怎样。&rdo;杨思觅道：&ldo;你在我身边我仍觉得不够，怎么办？&rdo;程锦心一抽，握紧了杨思觅和自己放在同一个口袋里的手，&ldo;奇怪，怎么情话都能让我难过？&rdo;杨思觅道：&ldo;因为你知道我说的不止是情话也是真话，你能帮很多人解决问题，却帮不了我。&rdo;程锦看着他，叹道：&ldo;我心疼得心都要碎了。&rdo;说着他伸手勾住杨思觅的脖子把他拉低，在他额头上亲了一下，笑道：&ldo;也不是完全帮不了。负距离应该有用？&rdo;杨思觅嘴角微翘，&ldo;样本量不足，要更加努力。&rdo;调查事宜被搁置了一晚，到第二天早上，程锦有些着急，后天要上班，这两天查不清甄奇这事，那要么放手不管，要么就要侵占工作时间，这两个结果他都不想选。杨思觅道：&ldo;你在皱眉。哪里难受吗？&rdo;边说手边往程锦身上摸。程锦按住他的手，&ldo;不是。&rdo;杨思觅其实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就当不知道，他把程锦的手往自己身上拉，&ldo;那我难受。&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