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从环山公路上绕到了湖畔的公路，湖水近在眼前，洁白的碎石铺在湖岸上，这应该是人工铺上去的，岸上有一小片房屋，几辆小客车停在屋前，程锦看出这些是旅行社的旅游车，他问道：&ldo;这里是风景区？&rdo;杨思觅道：&ldo;常州甘湖是一个还算出名的风景区。&rdo;程锦笑道：&ldo;你来过？&rdo;杨思觅道：&ldo;没来过我也知道。&rdo;&ldo;……你知道你在无意识欺负一个失忆的人吗？&rdo;程锦笑着把杨思觅拉近，指尖戳了戳他的额头，然后顺手把他的额前垂落的头发梳理到脑后。陆昂看了眼汽车后视镜，&ldo;前面就到天眷学校了。&rdo;车又开上了湖畔的山腰，前面是个大湖弯，有数座漂亮的建筑，在这山里要建起这些房子绝不容易，各种建材都得翻山越岭地运进来，而这公路是近两年才修好的，建筑却已建好有十几年了。汽车开进一座大铁门，停进停车场，程锦刚下车，就看到叶莱他们已经走过来了，程锦望向不远处的湖面，&ldo;这里很漂亮。&rdo;叶莱笑道：&ldo;有种&lso;面朝大海，春暖花开&rso;的感觉。&rdo;&ldo;可惜现在是十月，不但没花，而且风太大，有点凉。&rdo;程锦让杨思觅穿上外套，杨思觅不肯，游铎递给程锦一条厚实的围巾，这次程锦没再问杨思觅的意见，直接给他围上。小安拿着相机冲到湖边的码头上去拍照，韩彬亦步亦趋地跟着她，时不时地也回头看看程锦这边。陆昂正在和旁边的几个人说话，然后把他们介绍给了程锦，这几人居然也是安全部的人，程锦对他们点点头，&ldo;那孩子的尸体是在哪里被发现的？&rdo;那几人没想到这就是程锦用来打招呼的话，其中一个叫赵培的中年男人道：&ldo;在后面的宿舍那边。&rdo;他指了指湖岸线，&ldo;沿着湖进去，后面还有个小些的湖弯，宿舍都在那边。&rdo;&ldo;好的，谢谢。&rdo;程锦他们被安排在教师宿舍住，离学生宿舍不远，穿过校园去往宿舍时，程锦看到校园内的建筑都是木石结构的，高度一般是三层，学校并不大，程锦道：&ldo;这里学生有多少？&rdo;小安道：&ldo;只有300人，总共24个班，最少人数的班级是8人，最多的是20人。&rdo;程锦点头，难怪他发现这学校人并不多，当然，现在还是学生的上课时间。游铎补充道：&ldo;这里的老师有80人，其他职工有20人左右，教职工大多和学生混住，所以学生要出事并不容易。&rdo;步欢抬头看着四周，前面是湖，后面是山，&ldo;确实，这地方逃课都没法逃。&rdo;陆昂道：&ldo;理论上要逃课也能逃，躲过老师的视线，有船的话，可以走水路，划上几个小时可以到前面的村庄，或者出了校门后走上半天，也能到那个村庄，那里有去市里的汽车，往后山走，走上两天可以到一个县城，那里有通往各地的汽车站。&rdo;步欢挑眉道：&ldo;这不是逃课，这是跑路吧？&rdo;逃课不过是溜出去玩而已，这地方除了看风景外再没有别的娱乐活动，逃课去干嘛，受罪？程锦直觉地道：&ldo;难道学校有学生失踪？&rdo;陆昂等人沉默了一会后道：&ldo;前天有四个学生失踪，三男一女，这边的公安已经派了人和当地的村民一起去山上搜查了，目前还没有找到他们。&rdo;程锦看向叶莱他们，叶莱立刻道：&ldo;老大，我们不知道这个事情，我和这边警方联系时，他们也没提这事。&rdo;陆昂道：&ldo;应该是学校的董事会和公安局那边作了某种协定。&rdo;&ldo;叶子，查一下怎么回事。&rdo;程锦没再多说什么，宿舍区到了，四栋礼堂式的大房子，房子前是石板铺的一个小广场，湖边一样是木板搭成的码头，程锦他们被带到最小的那栋，他们被安排在二楼，都是标间，程锦和杨思觅住了最里面一间。陆昂提醒他们道：&ldo;有热水，但他们的设备似乎有点问题，有时会不够热。&rdo;程锦点头，&ldo;你住哪里？&rdo;陆昂道：&ldo;我在一楼。你们好了后，可以到一楼来找我。&rdo;程锦没什么要准备的，除了带上杨思觅，&ldo;现在就走吧。&rdo;赵培带程锦他们来到湖边，&ldo;那个男孩叫段翔，当时他的尸体就是在这里被发现的。&rdo;白石滩，湖水清澈，水波涌动间，水草摇曳。叶莱把照片递给程锦，照片上的男孩脸朝下伏在水中，头发像水草一样漂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