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她刚要反对,却见正往寝殿走的皇上忽然顿住脚步,头却未回“你来上夜,朕也能睡得安稳些……”
苏锦翎一怔,如此倒不知该如何拒绝了。
吴柳齐笑得不动声色,随后拉长了嗓门“都愣着干什么?还不领锦翎姑娘下去梳洗?”
“姑娘快来,若是迟了,那墨迹就难以洗去了,保不准还要搓掉一层皮……”
“墨迹?”苏锦翎不明所以。
小宫女抿唇一笑,自袖中摸出面簪花小镜。
苏锦翎疑惑的拿过镜子,忽然睁大眼睛……她一侧的脸颊赫然印着两道漆黑,再配上她现今的震惊之色,看去分外有喜感。
怪不得,怪不得皇上会说这些个“一”中有“两笔”写得格外出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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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苏锦翎走进寝殿的时候,宇文容昼已经躺下了。
她看着陡然变大变宽的托踏,看着上面准备好的一套藕荷色蜀锦铺盖,不禁踟蹰不前……这是要上夜吗?待遇也太好点了吧?
“是不是方才睡足了这会反而不困了?”
鲛绡帐内传出一声问,难辨喜怒。
她默默的走到床边,坐在托踏上,曲了腿,一手环膝,一手轻轻抚摸那缕金线暗花枕。
金线细密,有些扎手。
“不喜欢留在这?”
“不是……”
“说谎!”、
苏锦翎长睫一抖,却也没有反驳。
宇文容昼的语气也未见严厉,却叹了口气,良久方道“讲个故事吧。”
“皇上想听什么样的故事?”
“什么样的故事无所谓,只要能把自己讲睡了便好……”
此话是在责怪她昨晚上夜时的失职吗?
“奴婢昨夜……”
“朕没有怪你的意思。”帐内的声音已是带了几分笑意“你累了一天,若是晚上还不让你睡觉,朕岂非太无理了?”
“皇上……”
宇文容昼摇摇头,却也知她看不见“朕见你睡了,朕才睡得着。回想起来,昨天是朕这几十年来睡得最沉的一觉了……”
皇上的语气竟是分外的感慨。
作为一国之君,享天下之富贵,可醉生梦死,碌碌无为,也可日理万机,殚精竭虑,宇文容昼无疑是后者。苏锦翎在清心殿这两日,。眼目睹了皇上的孜孜不倦,夙夜不懈,在帮忙整理书案时偶尔会看到翻开的奏折……朱批细密,字字珠玑。有时即便是撂下了折子,亦会凝眸沉思,然后唤翰林院的人来,拟出适行的旨意,加以颁布。即便是进膳,只要有大臣上奏或是忽然想到了什么问题,亦会立即停箸,思之再三。
有如此贤君,乃国之幸,民之幸。
只是这般的辛苦,多是连梦中亦是要操劳国事吧,也便难怪经常辗转难安。
这张龙床应是天下最宽广最华贵最舒适的床了吧,是诸多人梦寐以求亦不能所得之物,然而谁又能想到这上面承载着的不仅仅是一个掌握生杀予夺大权的人,更是心怀万千民生的天下至尊呢?
如此想来,不禁也万分感慨。
“皇上,奴婢就讲个《一千零一夜》的故事。”
“好。”
结果照例故事进行了一半,她先睡过去了。
宇文容昼直听那平稳的呼吸起伏了好久,方小心翼翼的撩了帘幔。
那小人儿正以一种极不舒适的姿势睡着,枕头抱在怀中,头垂在一边,这个样子明早多半是要落枕的。
她却睡得那般香甜,让人不忍打扰。
他费了好大劲方让她放开那枕头,垫在脑后。
她舒展了下身子,满足的叹了口气,继续睡得香甜。
忍笑,将被子轻轻盖在她身上。
朦胧的夜光中,她的脸仿若笼着轻雾的珍珠,恬淡且迷离,让人移不开视线。
窗外月影轻移,有闲云悠然飘过,于是那雾便忽明忽暗的。。
明暗交错间,他仿佛看到了紫岚。曾有几个夜晚,他也曾这般的凝视着她的睡颜。只是当年的他多征战在外,即便她陪在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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