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成是别的什么优秀又年轻的男孩,松岛江也不太愿意去想。他对铃木铃花的感情有点复杂,这之中未必没有掺杂一些难以启齿的私欲,所以他才那么紧张,离铃木铃花如此近,松岛江深刻地感受过她身上强到可怕的魅力,他不敢赌那些成年男人会因为年纪而留手的可能。
这样想想,男孩就更不行了,越年轻,就越不懂得克制,可是越年长,就越贪婪。
见铃木铃花陷在四重奏之夜里面,松岛江既觉得烦躁也觉得松了一口气,她有喜欢的人这件事能够遏制那些不应该出现的情感的生长。
虽然有没有也不会区别,铃木铃花的经纪人是松岛江,可是一切的决定权都是在铃木铃花手中,他很难真正违背铃木铃花的意愿。
欣赏,同情,怜惜,保护欲……松岛江都觉得他对铃木铃花好过头了,他所做的已经远出一个经纪人的职责,他都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这么尽心竭力地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
网游之龙族来袭。
“刚才黑木导演不是笑了么,他有对你说别的什么事吗?”
铃木铃花轻轻摇了摇头,“没有,就是演戏的事情。”说完少女也忍不住蹙起细长的柔眉。
“他对我好像……是不是有点太好了。”
虽然现场大部分的工作人员都不这样认为,但是比起黑木冈一骂过一长串名单上的大人物,他对铃木铃花的确称得上是温和。
松岛江不太想提起那个名字,但他还是提醒了铃木铃花“最大的投资商是安普瑞斯影业。”
铃木铃花还是茫然,在他做出进一步提示之前,女助理终于忍不住出声了,“铃木小姐,这是赤司财阀旗下的新产业之一呀。”
她只是惊奇铃木铃花竟然不知道安普瑞斯,倒是没有对松岛江奇异的停顿和铃木铃花的短暂沉默多想。
“这样啊。”铃木铃花点了点头,她露出一个小小的笑,“我在这方面很迟钝的,让你见笑了,莉莉子。”
“没事,铃木小姐。”女助理的圆脸上绽开一个微笑,“不过铃木小姐这样的个性很可爱呢,男生一定会很喜欢的。”
她这也算是在变相安慰和卡缪冷战的铃木铃花,虽然她基本也不知道生了什么。
少女抿了抿清洗干净的嘴唇,她还能感受到那点没有干掉的湿意,松岛江身上的躁意都传到她身上了,于是她无奈地出一声叹息“是今天,对吗?”
站在她身后,松岛江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他低声应下。
“恩。”
每当这个时候,松岛江就会希望时间能过得慢一些,然而时间根本懒得理会他区区一介凡人的苦恼,不管他怎么不愿意,还是到了他们约定好的时候。
而且他们根本不可能再推脱延迟时间,毕竟对方那样的大人物很忙,忙到耽误不起一分钟等待的时间。
带着铃木铃花走进订好的餐厅时,松岛江甚至比她都还要紧张。
他故意让铃木铃花换了一件包裹得严严实实的裙子,长袖子衬衫领口,脚上还穿上了连裤袜,不会露出任何一点不该露的地方。
本来松岛江还思索着要不要让铃木铃花穿件能体现年龄的衣服,但是想到部分有钱人就好这一口,于是他打消了这个念头。
走进去之前,松岛江就已经十分紧张了,走进去之后,他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更紧。
这是餐厅的十楼,三分之一的墙被做成了透明的玻璃窗,从这里能观看到日本东京的夜景,是这家高级餐厅的特色之一。
空间宽广,每一张桌子都隔得很快,给予顾客足够的私人空间,客人很多,每个人都在优雅地用餐,没有一个人好奇地抬头看他们。
他一路走过来,松岛江都没看到空位,但是坐在角落的红男人却和那些同样西装革履的客人们区别开,而对方甚至什么也没有做,只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等候,但是松岛江却已经开始觉得压抑了
农门小地主。
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他头皮麻的,松岛江无比确信坐在靠窗的那张桌子上的就是平时只能在财经报纸和新闻上看到的企业家赤司征十郎。
可古怪的地方是,那个基本上活成了传说的大人物就这么一个人坐在那里,他身后没有保镖,旁边也没有秘书,他只是一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
松岛江深吸了一口气,他带着铃木铃花走了过去。松岛都不需要眼神给铃木铃花示意方向了,只要不是瞎子,正常人是很难忽略掉这么强大的气场的,就像他们不会无视铃木铃花的美貌。
“赤司先生。”松岛江对着赤司征十郎低声打了一个招呼,铃木铃花跟着他乖巧地鞠了一躬,“真是抱歉,让您久等了。”
虽然他站立着,而赤司坐在座位上,但是松岛江毫无居高临下的优越感,他只是觉得有阵难以形容的压力扑面而来。
听到他出声打招呼,那个传说人物抬起头来对着松岛江礼貌地笑了一下,准确地说,他是对铃木铃花笑了笑“是我来早了,你们没有迟到。”
“你们好,铃木小姐,松岛先生,我是赤司征十郎。”年轻英俊的红男人微收下巴颔,他说话的时候没有沉默时给人的压力大,他甚至谦虚有礼地做了一个自我介绍,不过松岛江仍然不敢掉以轻心。
铃木铃花也有模有样的回了一个招呼,“您好,我是铃木铃花。”即使他们双方早就知道对方是谁。
他微抬起右手向自己对面的空位子示意了一下,面料细腻柔软的纯黑色西装袖口里露出一小截深红衬衫袖子,一枚金色的蛇形袖口别在那上面,在水晶吊光下闪过一道微哑的暗光。
“请坐吧,铃木小姐。”
松岛江听得很清楚,赤司征十郎没有说他也可以坐下来,这顿饭,赤司只是想和铃木铃花一起享用。
赤司没有给他留出思考犹疑的时间,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高大男人不知道从什么地方走过来礼貌地把松岛江带到了离得稍远的一桌上,刚才那里还没有空位,现在就有了。
松岛江知道如果自己不配合,那也许就不是“礼貌”的方式了。
看到松岛江只是在另一张桌子上坐下,铃木铃花才放心。看她没动,红的男人却站了起来,他走到铃木铃花身边帮她拉开了椅子。
“抱歉,是我疏忽了。”
男人的声音落在铃木铃花耳边,像是雨滴落在铁管上,她突然察觉到一些寒意,又觉得清冽得让人舒适。
“……谢谢赤司先生。”
她在赤司征十郎拉开的椅子上坐下来,直到铃木铃花坐下好一会儿,他才从旁边离开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铃木铃花甚至觉得有点庆幸,当他把目光终于从自己身上移开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