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听到一声清咳传来,越燃起身笑道:“先生一出现就先说越燃的不是,真是让越燃不知道如何是好啊。”
被抓包的越燃也不以为意,只是淡笑道:“难道我说错了吗?你看越微那个可怜巴巴的模样也不知道你昨晚是怎么他了……”
那模样好似是被人上过一样……
当然,这只是骆浄衣的心里话。刚刚他看越微的动作就有些不太对劲儿,再加上这师兄弟俩也或多或少有些暧昧,他往那边想也怪不得他了。
李寻欢看着越燃,他本还以为骆浄衣将他太夸大了,可谁知道如今一见此人白衣白发白眉又生的细皮嫩肉……咳咳,跟在某人身边时间长了之后,咱这李探花用词也粗犷起来了。
骆浄衣对越微道:“越微,你师兄怎么你了?我说我现在说话你能听到吗?”
越微红着脸点点头却不说话。
你们看看这不是有问题又是什么?骆浄衣本想继续讨论下这事儿的时候却听见越燃清咳了一声,道:“先生,我不过揍了他几下而已,您不用这么担心的……”潜台词自然是这是我们纯阳剑派自己的事儿,您老人家既然不是我们纯阳剑派的人,你就甭管那么多了。
而后越燃对李寻欢道:“小李探花,想必先生已经将事情大体都跟您说了吧?该说的都说了,先生若是想去纯阳剑的话,您就必须跟着走一趟。当然,我知道你们一定对我们不放心,但是坦白说,普天之下能帮到先生的似乎除了我们纯阳剑派您也找不出第二个门派了。而且如果我有意加害先生的话,昨天我就有法子将给他拘起来。”
越燃的眸子中含着一丝笑意,他和李寻欢说话的时候并不如对骆浄衣说话时那么客气,这位修道者的虽然一口一个您的,但是李寻欢也好,骆浄衣也罢,都明显感觉到了这一点。
李寻欢也不含糊,直视越燃道:“那么就是没条件可谈了?”
说着,也顺便看了眼可怜巴巴的越微。
越微被他瞧的好不自在,于是看向他师兄,眼睛里带了点哀求。
越燃自然看到了自己师弟的眼神,却是示弱不见,对李寻欢道:“信与不信如今取决于您,请好好考虑一下,您刚刚说没条件可谈?那么我想反问一下,您又想谈什么条件呢?”
李寻欢皱起眉头,他对修道术一窍不通,自然不知道谈什么,隔行如隔山啊。但是就这样去了终南山显然没什么保障,于是李探花想了想之后就和骆浄衣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此两人就十分有默契的一同看了一眼越微。
恩,筹码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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幕四六《上》
回房去神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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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骆浄衣眼中,这个世界上人,只要他还是还要吃喝拉撒就还是人,就有喜怒哀乐,有追求,有执念,有弱点。
他看越燃虽然一点都看不透这个人,但是却能看得出这个家伙对越微是真上心,不管这种上心是师兄对师弟兄弟情也好,是责任心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也罢,与他有何干系?
他只要负责把越微在关键时刻卖个好价钱罢了。
他看看越燃头上那一头长飘飘白发,破有些仙风道骨味道,突然想到了当年自己请那个高人,心中微有感触。如果他那只信马克思老爹知道他如今在和道士打交道,相信一定会被气死吧?
哈,估计不会,那老头如果投不了好胎,这世上哪里还会有好人?
他眼睛微微有些酸涩,明明就已经变成了一个空飘飘灵魂,为什么还会有这样真实感触呢?
李寻欢担心看着骆浄衣,虽然他看上去与平常无二,但是他总有一种感觉,这个男人在伤心。他将视线从骆浄衣身上挪到了被骆浄衣注视着越燃身上,越燃也在饶有兴致看着他们,两人一鬼都笑笑,骆浄衣更是淡笑道:“条件自然是没什么好谈,也没谈必要,他一个江湖人无论如何也奈何不得你,更奈何不得你们纯阳剑派,但是我却是不怕,我敢答应去自然有我依仗。”
他随口说着白话,那眼中淡淡笑意中却带似有深意看着越燃。
比起如今风华正茂,还没在关外闯荡十年,他却是已经活了大半辈子,平常和李寻欢之间没用过什么心机也不过是性格使然罢了,如今对上越燃这个白毛道士他却没有那么多顾忌。
越燃看看他那模样,那眼神那笑容,怎么都像是在写着:爷在威胁你!
这让他觉得很有意思,不对,应该是非常有意思。一个对他有所求鬼魂居然敢这样对他,嘿。
但是他虽然口口声声喊着骆浄衣先生,又怎会是没有目?他与骆浄衣对视一眼,双方都给对方打了一个分数,绝对高分。
李寻欢旁观着这两个人,眉头不自觉皱拢,心情甚是复杂。有意对骆浄衣道:“鬼兄,纯阳剑派我也是一定要去,一定要去!”
骆浄衣闻言又有些无奈又有些郁闷道:“这事儿回屋商量去!”
呃……
李寻欢被他用这话噎了一下,突然有些哭笑不得,这语气,怎么让他越听越别扭呢?
越微乖巧坐在一旁跟一只乖巧小白兔一样,听到事儿都解决了,人家都要解决内部矛盾去了,顿时看了他家大师兄一眼,顿时觉得屁股一紧,当年被揍过无数次屁股啊!
于是,他轻轻抬起了屁股,好似要起身一样,口中也配合着动作道:“啊,我有点渴了,去泡茶,大师兄你要喝什么?大哥我知道你最爱……”
“你给我住口!”越燃冷眼瞧了他一眼,他还不知道他想做什么?偷溜?起身拂袖,先看了下李寻欢和骆浄衣,客气道:“既然先生还要和探花郎商讨一下,那我就不打扰了,而且我也正有事情要和越微回房商量一下。”
骆浄衣笑眯眯看了一眼越微,小兔子,啧啧。
顺便走到他家眉头还皱着小李探花身边,伸出一根手指头在他眼前晃晃,“还不走?”没听到人家都在赶人了?
李寻欢看着正可怜巴巴看着他越微,还真有些不忍心就这样走,可又一想,如果不走又怎么样呢?他躲得过一时又能躲得过一世去?而且也或许不一定是坏事儿。于是走到越微身边道:“等下你和你师兄忙完了就来陪我喝茶……”
话还没说完呢,就看到骆浄衣已经有些不耐烦踱着步子向门外走去,一边无奈这人耐性一日不如一日,一边对越微悲痛眼神报以同情。
等回到房间,门一关两个人还真商量起了事情来。所谓“还真”,是因为这两个人回到房间后先是一个百般无聊往床上一躺,打开窗户看着窗外生闷气,一个摸摸鼻子,犹豫了一番后还是上前坐到床边上,清咳一声后陪笑道:“鬼兄?”
骆浄衣冷眼看他一眼,又别扭扭过头去。
“浄衣?”
李寻欢不为他态度所动,脑袋又垂低了一些,凑更近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