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一甩宽袖,苏徵也不管来神秘人,径自走到书桌前重新换纸,答应他们家小东西的事情怎能做不到?只是拿着刚刚那张画的灵动不足,方刚端正、刚毅有余的猴子时,他迟疑了一下。
虽然没想将猴子画成苏攸的模样,但画时运笔舒畅自然,待他收笔回神之后这猴子已是这模样了。他也不管神秘人是否被他气走,看着手上的猴子就沉思了起来。
苏攸年幼时的外号,就是猴子。整个小人儿一点也没消停的时候,与他算得上是两个极端,家中长辈对他亲切的喊着“徵儿”,到了苏攸那里就变成了不怎么待见的“小猴子”。可他们又有谁想到过当年的顽皮猴子后来会变成这副脾性?
虽然从不曾后悔当日回援那人,但想起从小最疼爱的弟弟,即使是苏徵也难免有些惆怅。
也不知,他死了之后,他这唯一的嫡亲弟弟又能不能担得起苏家的担子?
也不知,他死了之后,当年忌惮他的威势的仇家又会给他带来什么麻烦?
墨点已经干了,用手指擦拭的一道印记无损画上眼神刚毅的猴子丝毫,他将画纸卷起放在一旁,然后在提笔在白纸上落下一个静字。静心敛神,他苏徵从不曾后悔,此时也不应惆怅。
“字不错。”
赞誉声没有让苏徵动容分毫,笔走龙蛇随性而发,好似不曾有任何声音传到他的耳中。
“这就生气了?呵呵,你不曾见过我,又怎知我老人家不能喊你一声‘娃儿’?”神秘人只觉得刚刚发生的事情十分有趣,这人生气时似乎才有点“味道”。
他忆起柳城来前男人的笑容,对,就是这样的“味道”,那笑容虽然放肆张扬没有丝毫将他放在眼中,但是却有这一种独特的美感。似乎,这样笑的人才应该是他赵元俨,而非笑容弯弯,笑意不入眼神的微笑。而此时男人生气练字静心,俊脸好似染上了风霜一般,没有丝毫表情,但在神秘人眼中,这人这模样才觉得真实。
或许这就是皇室子嗣真正的那一面?倒也可惜了。神秘人心中叹然道。
待心神皆静下来之后苏徵放下笔来,淡淡开口:“阁下还不曾离开?难道今日便要取赵某性命?”
神秘人懒得跟他计较,懒洋洋回道:“来意就是杀你,可何时杀你却在我,何须与你交代?我或许会选个良辰吉日,也或许只为一时开心而去取了你的性命,让你随时担心小命不保,岂不是很有趣么?”
无聊!
苏徵将那一纸静字丢于一旁,重新作画,依旧是只猴子,可这次画的却是一只孙猴子。
寥寥数笔画出形状之后他便听道:“啧啧,你那忠仆和那个小家伙回来了,记得我的话,我就在你身边,或许在你下一个呼吸的时候就会取走你的性命,哈哈。”
苏徵终于开口,实现盯着某个方向道:“无聊的人,果然最可悲。”
没过多久果真又传来了敲门声。
“何事?”
“王爷,展昭回来了,我们是今日去大相国寺,还是明日一早去?”
“迟则生变,且我还要那五只耗子有用处,你进来吧。”
柳城这才带着展昭进门,待两人进来看到苏徵发丝散落的模样后皆是一惊,柳城赶忙道:“王爷,这是怎么了?”
苏徵看了一眼自己过长的发丝苦恼道:“刚刚开窗本想通通风的,孰料风一吹头发就乱了,我懒得打理,索性全散了下来。”
柳城和展昭听罢不安的心再次恢复正常,但这理由……还真是让人哭笑不得啊!
两个人看着作画的散发美人之后又对视一眼,这美人青丝披肩虽然别有没态,但是总不能就这样出门吧?
柳城无奈道:“王爷,若是去大相国寺捉人不宜去的太晚,否则那五只鼠辈或许有可能趁着夜色逃脱,您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