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那苏星河和骆衍有什么本质区别吗?还真有,骆衍才多大啊,被苏星河扔来扔去也就算了,被这样一个还没自己肩头高的小家伙当成沙包,那他还就真的拉不下这个脸面了。
杨文广正背对着赵家四口人,可是骆衍看的到啊,他故意不说,在那儿嘿嘿的坏笑,还挑衅道“你到底起不起来?要是再不起来,你小子可就丢人了。”
77大师伯,您这是为了哪般?
咳嗽,无涯子,你家师姐来了……萝莉师姐啊!
杨文广哼了一声,不看骆衍的坏笑,然后冲着不远处刚刚移植过来的一颗粗大的桂花树上的树干上看书的苏星河道“大舅子,我申请换人,老子不要这小子了……”
苏星河低头,瞅见了听到“老子”那两个字脸黑的跟黑炭一样的赵德芳,他微微一笑,身形一翻就从树上轻飘飘的落下来,那姿态让丁王妃看的那是一个两眼放光,如果她能有一个女儿……如果他们老赵家能有一个女儿,哎。
“你看看你身后是谁?”苏星河笑眯眯的说,然后顺便拍拍骆衍的脑袋,这个坏小子,可是越来越喜欢欺负他了。
可怜的杨文广一转身就看到一脸铁黑色的八贤王,顿时觉得头皮发麻,上天,为什么,这是为什么?为什么!
赵德芳上前,看他从地上爬起来,然后低着头不敢看他,他哼了一声“仲容,不是我说你,你这么大一个男人还打不过一个孩子。男儿在世,出则建功立业而强社稷,归则马革裹尸以耀家声。更何况你还是杨家的骨血,忠义之后,将来万一战事又起,你可是要上战场的。这以后在战场上怎么保命?命都保不住,难道真的想要马革裹尸?”
这话他其实说的是有点严厉了,不过却真的是有点心酸,这偌大的杨家一门,如今又有几个男儿?他是真的怜惜。
“我女婿的命,自然保得住。”无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突然出现,然后冷哼了一声后说了这么一句。
今天这个男人也是一袭新衣,是骆衍专门挑选的象牙黄,这一穿上和同样一身黄色书生长袍的苏星河站在一起,赵德芳很受打击的的发现,自己那天对骆衍说的话还真的是没错,这个男人就是一个老妖精!
能青春常驻的不是妖精是什么?
苏星河也看到了他这么一身,苦笑,他能想象到几十年后两个人站在一起时候的场景了,他真的很希望,到时候自己最好不要太老,太老……多心酸的想法啊。
“你现在说的好听,那战场上可是千军万马,匹夫之勇不可为,哼。”赵德芳本来还想继续说什么,不过一看对方的脸色,和骆衍一脸的郁闷,他就住嘴了。毕竟今天最大的赢家是自己,儿子都要跟着自己走了,自己还有什么不满的?
“千军万马又如何?”无涯子冷笑,然后看了杨文广一眼,果然看这小子乖乖的站在他的面前,但是脊梁却挺得直直的。
他没再说下去,有些话就真的不能说了,手段他有的是,但是却终究不能登大雅之堂就是了。所以他才会开始对他进行训练,甚至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还要他跟自己下期对弈。白玉堂算是脱离苦海了,只是可惜了杨文广这个从来就不懂围棋的家伙。
“爹爹,师父,我们先去那边坐坐?师妹刚刚做了点心放在那儿了。”骆衍笑眯眯的打了一个圆场,中秋啊,这样的日子大家还是都消消火气吧。
两个男人各自看了一眼对方,然后相继冷哼一声,却都乖乖听他的话,像那边刚刚修建好的水榭走去。杨文广这才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这丁家的女婿不好当啊不好当。有他这位如此强势的岳父再次,相信不管是谁取到阿萝也会变成好男人,好夫君吧——没看到连大泼皮八贤王都从来没从他那里讨到一次便宜吗?
骆衍乖乖的站在一边给他们两个人添茶,八贤王觉得既然儿子选择中秋跟自己回家,那就是自己的胜利,得意洋洋的抽出烟枪吞云吐雾,架着二郎腿,那得意的样子让无涯子的脸色越发的阴沉,眼神越越发的发寒。
骆衍生怕他真的生气,就轻轻戳戳赵德芳,这要是真的做的过分了,他可就不负责了。
赵德芳哼了一声,然后道“丁无涯,我今天就将儿子带走了,明天给你送来。”
虽然心里很高兴儿子能回去,但是他还是想让他能多呆一晚上,一晚上也对他来说是一个安慰了。
无涯子脸色瞪了他一眼,做人可是要知足的,可是一想到这毕竟是中秋节,这毕竟是他家丁丁的亲爹,却又突然难得的觉得有点愧疚。那时候自己回家的时候,爹爹也很高兴吧?轻轻地颔首,然后这个男人就有点寂寞的起身,看着水榭外波光粼粼的水面下欢快的游来游去的鱼儿,他总觉得自己要将丁丁像这鱼儿一样,慢慢的从一个小水塘换到一个小湖,然后仿佛江河,让他肆意遨游,但是唯一的前提就是他自己将要伴随着他。
八贤王府很大,很大,人很多,很多。这里有“赵卿”的父母,有兄弟,有小时候的乳母,有小太监,但是骆衍就是觉得浑身都有点别扭。富丽堂皇的王府比起来刚刚住了几个月的丁府,更让他有一种不真实的感觉。但是他赵德芳和丁王妃,以及两位侧妃对他都百般呵护,让他心中不免有些愧疚,为此也打起了精神,不时就说些玩笑话,将一家人都逗得极开心。
没了骆衍在场,但是今天的中秋丁府过的还算热闹,原因嘛,就是杨文广那小子不知道怎么的就跑到了丁府。当然,他绝对没想到力邀他而来的展昭居然喊来了好多纨绔公子,拜过月神许下各自的愿望之后,他就想留,但是哪里有这么容易?这群男人嘿嘿笑着就就开始拖住杨文广准备“围殴”,他们可是有备而来。当然,罪魁祸首展昭却浑然不顾他的求救,和苏星河还有白玉堂三个人斗起了酒。
当然,身为长辈的无涯子也因为他的外表而吃了一点苦头,这群小子疯起来之后非要敬酒,他不好在这样的日子里摆出长辈的架势来,为此也没少被敬酒,等到月到中天的时候,他看着满室的一个玩的比一个疯的家伙,摇摇头,知会了苏星河一声就一个人先行离开了,任由他们继续在这里发疯。
刚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他就停住了脚步,灯亮着,浴室的水一定是热的,但是能跟他共浴的人却不在。他看着天上的明月,听着耳边传来的笑闹声,突然觉得自己真的很寂寞,从骨子里寂寞。
突然他抬起头,看向房顶,白衣,飘然,脸上带着白色轻纱,但是他依旧可以看出眼前这个人就是他曾经最熟悉的人,李秋水。
“你来做什么?”他皱眉,声音有点冷。前妻可以嫁人,也可以怀孕,但是他不希望还要看到他,一如在她当年和面首在他的面前调戏后他再也不想看到她一样。但是她能找到这里,他却并不奇怪,毕竟阿萝是她的女儿,她想找到她不是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