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再稍大一些的时候就开始伺候太妃,一直到她死。
据说她对不喜不曾很好,但也不曾不好,但越是这般的不好不坏才更让我心生疑惑,既然不好也不坏,那又为何一定要让这样一个小尼姑伺候着?
她身边又并非没有女官伺候。
后来她死不喜也在她死后得了一样的病,自然又是一件疑案。可真让我起了疑心的,还是我刚穿越的当晚,主持师太和不言的对话。
我当时想,我穿越的这人真倒霉,居然是一个私生女。
又想,这摄政王和他哥哥的女人生的孩子——他那哥哥的女人还是他们共同的表妹,这会不会间接影响到我的智商啊?
后来,我得知我要去王府,就想,这阴谋终于要来了?
穿越本身已经很倒霉了。
我和云惊蛰更倒霉的是一个穿成了尼姑,一个穿成了病秧子。
更更倒霉的是,一个一穿越就当了私生女,一个当了人家的便宜老爸。
当然,我在这一点上,应该比他更悲痛一点,如果我有蛋蛋的话,这种悲痛到了极致的心情,应该可以称为蛋疼。
毕竟么,是我要喊他爸,不是他喊我妈。
我和云惊蛰两个人同睡一张寝台,两个被窝,肩并肩。
我问他:“你说这老天是不是也太狗血了一点了,好好的穿了就穿了呗,还要让我们两个不得不上演一出狗血剧,我可不想喊你喊爹,你还是继续拿离魂扯旗吧。”
云惊蛰头枕着一只手臂,也没盖被子——他说他白天已经都在被子里捂了一天了,晚上就让让他放放风吧!
他如今这张脸,我看了就没辙,更何况他有意扮可怜?
于是他枕着双臂不说,另外一只手还抓着烟枪那是一个吞云吐雾,还翘着二郎腿,得意洋洋。
云惊蛰徐徐的吐出一口烟雾,一脸舒爽的说:“饭后一支烟啊,咱虽然没烟,可现在也照样快活赛神仙啊。”
我最见不惯他这模样,和他这张脸要多不协调就多不协调,真是浪费了人家司马博雍的那张脸。
我哼了一声,对他说:“我说,你能不能先跟我说说正事儿人,你难道还真想让老子喊你爹不成?”
“嗤——你想喊我还消受不起呢,这事儿你就别管了,安安稳稳的过上几年日子,等你长大了,我再把你嫁出去,就真当个嫁女儿一样把你嫁出去。”他又喷了一口烟,蓝色烟雾弥漫在我们两个之间,我看不真切他的模样,只是心里有些说不出的滋味来。
虽然“抱恙在身”,但府上多了的不止那一堆堆的奏折,更多了许多人来拜访。
这些有些为国事而来,有些则是为司马博雍这四个字而来,让这府上很是热闹。
云惊蛰也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思,让我和离魂就在他的身边伴着,有时会听他与人讨论上一天的国事,有时也会见他三言两语将人打发,却在那人尚未离开时训斥上我几句,我自然是要伏低做小乖乖练字的。
我写的字并不好看,而云惊蛰这时候已经能写出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我笑着对他说,云惊蛰,你越来越像司马博雍了。
可我有什么总是忍不住在他抽烟的时候想,究竟是他越来越像司马博雍了呢,还是司马博雍越来越像他了呢?
陪在云惊蛰身边的时候虽然多些,但有时我也觉得苦闷,又想着那四位身上不知道还有什么特殊使命的师姐,便时常回去探望。
不言师姐多半还是会亲切的拉着我的手与我说些八卦。
但其他三位师姐,最多只是与我笑笑,说,不喜你过的可好?不喜你可有认字?不喜你可想念庵子里?
后来我就渐渐不去了,既然她们不动声色,丝毫不急,我又怎么能先着急呢?
云惊蛰其实是一个很有毅力的男人。
我这人通常是不夸人的,也很少有对谁服气,外公家有不少好儿郎可能被我称上一句的,却也只有一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