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辈又怎么样,毁了我的东西就不用负责了?
虽然我也知道等到回家之后,我那娘亲大人少不了又要数落我几句。可我却浑然不怕,想想大姐当初没出嫁前的种种耸人听闻的行径吧,比起她来我已经算乖宝宝了。再说她老人家再怎么数落,也不过那几句老生常谈而已,要哄她开心也容易……
“小姐,我们这时候过去怕是不太好吧,八贤王他……”轿帘外面丫头苏婠担心的说。
“他怎么着?他儿子既然敢做就要敢当,我今天绕不了他!”
我一想到我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辛辛苦苦画成的小人书还没送出去,就夭折在了那只小包子胖乎乎的小手里,我就觉得我的心就痛的几乎要滴血!
多少个日日夜夜……好吧,虽然我也没熬几夜,可眼下我那宝贝小外甥的生日马上就要到了,辛辛苦苦做的礼物被他毁了,这让我到时候要送什么?
本来我这懒人会亲自动手画小人书,一是为了省银子,毕竟比起我娘亲和大哥,我的腰包确实不怎么丰裕。二来也新奇,更能显衬着我这姨娘对他的好,毕竟亲手画的意义又有不同。
可眼下好了,什么都泡汤了,我的脾气纵然称不上暴躁,但也没有一般大家闺秀那般好说话。更何况行凶者居然还敢在事后逃逸,我能罢休?
听了我的话,轿子外面没了声息,只有轿夫的走路声。我想婠儿一定是在担心那个小包子吧?
这么一想我的心情也就好了一点,谁知道这时候苏婠在轿子外面小声嘟嚷了一句:“他才三岁……”
我心中怒火砰然而起,心道——三岁也要掐一把他的小脸出气!
当然,如果能见到他爹的话,或许我心情一好,只蹂躏一把他的小包子脸这事儿就算过去了。
一想到小包子他爹我的心就荡漾啊荡漾,东京城第一大美男子,论文武都能拿得出手,琴棋书画样样在行,不知道迷翻了多少东京城内待嫁闺中的大姑娘,已经嫁人的小娘子。
可惜,美男子总是要娶佳人的,那个佳人显然不是我——我虽然有心,但今年才年方十三岁,和美男有十岁的年龄差距。
要是在我穿越前,十岁算什么?那个大科学家杨振宁八十二了还取了一个二十八的老婆,什么叫年龄不是问题,简直能和那位一只梨花压海棠的张先相提并论了。
可眼下我穿到了大宋,就算我乐意,人家美男也不愿意啊。于是乎在我九岁的时候美男就成了别人的相公,也在我九岁多的时候成了别人的爹。
我记得当时我伤感了好一阵子,比我姐姐出嫁的时候还要难过。所谓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打住,刚刚既然提到了我的姐姐,咱就先转移一下话题——
我姐姐闺名柴美容,在她嫁人前我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百般阻挠,可惜我那些招儿在这位柴家大郡主面前毫无用武之地。
我只能心里感叹着——这女人啊,一旦被爱情冲昏头脑就什么都不管也不顾了。可感叹完了还要帮她看看嫁妆可曾少了什么东西。
那杨家六郎杨延昭是生的仪表堂堂儒雅不凡没错儿,也的确不像寻常那些禁军将领一样粗脖子大嗓门的,可杨家那是什么地方?净出寡妇!
我眼看劝柴美容不住,一咬牙就使出了釜底抽薪之计,将杨家六小子每天晚上翻墙来我家,跟我大姐花前月下的事儿告诉了我娘,可谁知道我娘一听便乐不可支,斜睨了我一眼,说她不仅已经知道了,还挺赞成……
我娘当时从杨延昭那小伙儿的模样说到了武艺,又从武艺又说到了前程,从前程说到了更重要的一条——家世不错。
我一听到家世这两个字就知道我娘那是横了心要赞同这门亲事,于是也只能无奈的看着我大姐没过多久就嫁给了杨延昭,变成了天波杨府的第六个儿媳妇。
这么一说你们或许是觉得我娘嫌贫爱富,有门第之见。可事实上我娘那也是没办法,谁让我们柴家的“成分”不好呢?
我那大哥是郡王,我和我大姐一人一个郡主名头,可重点在这里——我姓柴,柴米油盐的柴,而这里是大宋,除了他们家所有皇亲国戚都姓赵!我大哥叫柴宗训,我大姐叫柴美容,至于我的名字……说这个我会想摔杯子的——柴美丽!
想我当年的名字虽然称不上好,姓骆名染,虽然称不上好,但也算正常,可柴美丽什么的……
这个悲痛的话题就且先放下,再说我姓名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