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海大复的思绪，赵匡衡嘴角微动：“大复，朕将你调往元老阁，远离东厂的中心，你没有怪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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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海大复似乎感觉到了某种强大的冷意，后背湿透的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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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不敢，陛下心怀苍生，这么做一定是有理由的，老奴作为陛下的奴才，自当要替陛下排忧解难，又怎敢怪罪陛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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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番话属实是说得漂亮，就连赵匡衡也不禁眉头微动，满意地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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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踱步走下龙椅，打量着跟前恭敬行礼的海大复，又接着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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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复啊，朕常说，最替朕着想的人，唯有你海大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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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理解朕的苦心，此次大诰出世，东厂变革，必然会先前难以预料的漩涡，只不过是后劲未到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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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之所以将你调往整合元老阁，是处于保全你的用意，后边多的是地方需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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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海大复心头一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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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这位青衣男人的话，压根就没有令他有一丝感动，反而是莫名的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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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段日子来，他现自己跟这位大周天子的距离越来越远，隔阂也越来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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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不愿他掺合漩涡的说法，也多少有些牵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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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作为曾经的东厂厂公，独掌先斩后奏之权，在赵匡衡的授意下，不知得罪了多少勋贵大臣，这是想避免就能避免得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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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他被架空后，就成了一头有虚无实的没牙老虎，没了厂公这个身份，就连元老阁那些老东西都不愿卖他面子，整合元老会的任务也迟迟没有进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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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代有人才出，再这么下去，谁还会记得海大复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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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期时，曾经遭过他毒手的世家大族，岂不得将他挫骨扬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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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海大复心中虽是波澜跌宕，却是面不改色道：“陛下大恩，老奴无以为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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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你我相识几十年，这些客套话就不必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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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衡突然停下了步子，示意道：“还不去？淮阴侯怕是都等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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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复仍是疑迟道：“陛下，当真要请淮阴侯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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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远道而来，朕又怎能不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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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匡衡却是饶有意味地淡淡一笑：“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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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老奴现在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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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大复不敢再迟疑，当即起身，匆匆退出了紫銮金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