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广土低了头:“对不起……九──”
“叫我荣九叔。”荣九没好气打断。
“荣九叔,”於广土不好意思道,“那个,我九叔呢?”
荣九翻个白眼:“他现在姓柳。”
“哦。”
带著於广土到了後院,两个正在练武的青年见了他,瞪大了眼睛,尤其是看起来稍微小一点的那个。
“十十十十十十七?!真的是你?!”
“十三,”於广土摸摸後脑勺,“那啥,我现在叫於广土,没想到,你也没在那里面了……”
“我现在叫柳心台。”自称柳心台的青年回答,“嗯,我也出来一阵子了,就在你那之後不久……应该说是借你那次时机,嘿嘿。”
“嘿嘿,那就好。”於广土憨厚一笑。
“不过,”柳心台看了看他,垫了垫脚,皱眉,“你明明比我小,算起来你才差不多十九岁,怎麽好久不见你却比我高这麽多……”
於广土正要答话,被荣九眯眼一瞪,立刻乖乖地跟随他进了里屋。
剩下的两个青年对看一眼,假装不知地便要跟上去。
荣九也不阻止他们,几人便一起进了屋。
“庄愚──”荣九在书桌後坐下。
“我不是庄愚,庄愚已经死了,我不是死人。”於广土嘟了下嘴。
“叫什麽於广土,好难听。”柳心台嘲笑。
“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荣九冷哼。
“那你不是一样。”柳心台咕哝。
“你今天先在这里住一晚,明天就随商队回江南去。”荣九没再打岔,直入正题。
“我不走。”熟料,於广土这麽答道。
荣九盯著他看。
於广土低了头:“我是来找我七叔的,我要在他身边,我不走。”
“你找他做什麽?报仇?”荣九面带古怪地问。
“才不是,当然是报恩!”於广土抬头。
……“他让你报吗?”荣九抱胸问。
“……不让。”於广土伤心地说。
荣九也不说话了,就这麽饶有兴味地直直地看著於广土好一会儿。
庄七上朝的时候眼皮直跳,三王爷有意无意瞟过来的眼神让他额角轻轻抽跳。不过应该过了今天就好了,毕竟送走了那尊瘟神。
於是当他回府後,看见抱著包袱老老实实跪在大堂的人时,怒极反笑:“来人,杀了烧了埋了。”
“王爷不可。”齐连山无奈道。
“为何?”庄七问。
“诛杀皇子来死罪。”齐连山说。
“皇子已经死了,被庄十三推进河里淹死的。”庄七淡淡说,“已死之人怎麽可能再死一次。”
“三王爷已经注意到了。”齐连山又说,“他已经开始动手脚,派人启程去江南了。齐王府外面也布满了密探。”
庄七不语好一阵,才摔了袖子进了大堂。
这次於广土看著没有想象中的满面怒容,而是笑得和蔼可亲的庄七,吞了口唾沫,还没被问起就老实交代:“我威胁九叔他们,要是强行送我走,我就大闹天下被三叔抓去。”
庄九和他那男老婆是狐狸一窝,怎麽会被这一个他们眼中的黄口小儿威胁,看样子不过是想凑热闹。庄七勾起嘴角,坐到上座去,招呼人上了茶,慢悠悠喝了口,才又开口:“小十七啊,当初你跟七叔怎麽约定的来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