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陈景选了两个猎户,和家眷一起,带回了马场庄子。这两人都熟悉骑术,只要再跟着训练一番,便能跟着去跑马帮。
算一算,包括邢小九在内,已经是七条好汉。当然,李恒身子有伤,还在屋子里静养。
“东家,铁枪都拿来了。”邢小九从庄子里,将收缴的铁枪,抱到了空地之前。
这些铁枪,算不得利器。有些是打铁铺的成品,有些是老匪们留下的。以直木为杆,锈铁为枪头,顶多是系了红缨,没有倒钩和枪翼,若是在马上杀敌,刺得太深,恐怕无法抽回。
为此,陈景特地让邢小九,换了些加长的粗木直杆。
“每人取一杆枪。”陈景凝声开口。
在以后,这几条好汉,便是他安身立命的班底。
“小九,按着我跟你说的,先演示一番。”
邢小九取了枪,跟着跳上了马。一边握着缰绳,一边将长枪夹在腋下。在迂回一大圈之后,朝着空地的草靶,“哇哇”叫了两声,策马冲了过去。
噔。
长枪戳偏了一些,但终归借着马匹冲锋的力道,一下子将草靶戳得四分五裂。
“好!”陈景一声喝彩。
骑在马上的五个庄人,亦是欢呼起来。
“便像老九一样,长枪夹于腋下,稳住冲锋的势头,待接近敌人,再狠狠戳出去。”
“若敌人势大,一击之后,便想办法侧开方向,让马重新跑起来,再迂回戳杀。”
“东家,这是要去打仗了?”一个新加入的村人猎户,语气有些担心。
陈景面不改色,“我等赚的,都是舔刀口的银子,这一去,可能遇到剪径贼,盗马匪,甚至是叛军。有一份杀贼的本事傍身,终归是好的。”
“当然,若是有人不愿,自可离开庄子,我陈景出二两银子,作为相赠。但丑话说在前头,几位都是杀过大匪的人,见过血,握过刀,莫非是说,愿意一辈子留在村子,只做个守田头的村汉。你的妻儿,你的老父,一辈子都吃不上三顿肉宴,喝着糊糊粥,一大家子的人,都挤在一间破屋。”
“邢小九,告诉他们,你的月俸是多少?”
“足足三两!”邢小九停下马,自豪地昂着头。但动作大了些,约莫是牵动了屁股的伤,整张脸又变得龇牙咧嘴。
但五个大汉,此时都眼神羡慕。
“我直说了,以后马帮的生意,若是做的好了,诸位不仅有月俸,还会有一笔花红银子。每年能攒下的银钱,不会少于五十两。”
陈景脸色认真。
他愿意分出一些利益,要的,便是将这群人,都绑在一起。甚至是李恒周勇,在以后,他都不想放回雍州。
“东家,我干了!”先前新加入的那位猎户,此时神色里满是憧憬,骑在马上大声开口。
“对,都跟着东家干了!”余下的人,也尽是跟着附声。
“好,咱哥几个,以后有银子一起赚,有酒肉一起吃,若是碰到不长眼的——”
“那便一起来杀!”胡东怒声大喊。
陈景笑了笑,“便是如此。诸位便按着我说的法子,先练好骑枪,如何?”
“听东家的!”
“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