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里的宋钰,无语地撇了撇嘴。一时没明白,自家的小相公,这是要做什么。
“当然,和宁容公子一比,我陈景便是米粒之昏珠,便是萤火之黯光。”
宁容乐得大笑。
在马府之外,那些围观的人,笑声更甚。特别是几个穿着旧袍的佃农书生,笑得都驴打滚了。
“刚巧,我想了一诗,宁容公子,还请宁容公子,替我润色一番。”
“你念来听听。”宁容的眼神,便如看到了傻子一般,满脸都是快活。
“一根大花杆,种在锥子山,春夏秋冬去,变成老麻杆。”
“噗,哈哈哈!”宁容仰着头,再也忍不住,笑得整个人都颤了,“狗,狗屁不通,就你,还诗魔啊?”
外面的人群里,宋钰的眼神,也变得有些失望。在她看来,小相公的文曲之路,几乎是堵死了。
“宁公子,别这样……这是我花了整整三月时间,才想出来的。若是宁公子不喜欢,那便罢了,我现在就走。”
“表公子,不妨你露一手,让这个死鬼破落户,好好瞧瞧!”马胖子出欢呼。
“宁容公子,这是要和我斗诗吗?我可不敢,我肯定要输的。”陈景急忙开口,“若是输了,我以后在塘村一带,还怎么有脸活得下去。宁公子,万万不可如此。”
“啊?哈哈,你猜对了,我便是要与你斗诗!”阵阵欢呼之中,宁容再次大笑。
“我如何能与宁公子相比……”陈景叹着气,将邢小九要捂过来的手,一下子拍开,“罢了,便算我陈景咎由自取,但我希望宁公子,这次的斗诗之事,不要添上彩头。”
“我原本就没想添彩头——”宁容声音未落,旁边的马胖子,狂喜地凑过了头,在宁容耳边,迅说了几句。
“我怕添了彩头,又赢不了你,银子都输光了,还要当掉马场。到时候我陈景,真要做个破落户,在村子里乞讨为生。”
宁容看了看旁边的马胖子,再看看陈景,脸色变得更加快活。
“小书生,既然是斗诗,当然要添彩头。不如这样,彩头的话,三——”
“三万两吗?这如何使得。”陈景迅打断,紧接着面色大惊。
宁容跟着脸上一抽,他原本要说三百两来着。
“东家,别赌别赌!”邢小九在旁,焦急地劝道。
“小九,大不了输了之后,咱哥儿俩去给马老爷做佃户种田。事关我陈景的声誉,还希望你能理解。”
作为一个单纯的夏州武夫,邢小九居然红了眼睛。
“东家,我老邢就算做乞儿,也会给东家和主母,争到一碗干饭!”
“咱不喝稀的。”还不忘补上一句。
唯有人群里的宋钰,脸色更加焦急。
自家小相公读书的本事……她再清楚不过,属于那种烂到没边的。为何这次,却敢和一个京城的大才子斗诗!
小相公真是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