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马大东当年在漠北,单人一骑,连挑九座马匪大寨。”
陈景抬头,看了眼天色。这事儿打不出霸气,以后在塘村一带的佃农圈子,大家伙该怎么看他?
他转过脸,对着邢小九笑了笑。
邢小九瞬间脸色涨红。一声骂娘之后,直接拔刀而起。
那喋喋不休的马大东,仰头先是骂了一声“好胆”,紧接着,一张脸吓成了猪肝色。
还没等邢小九落刀,便已经跑到了十步之外。
陈景怔了怔,劈空的邢小九也怔了怔。
“好胆,若不是今日染了风寒,使不上力气,你早躺了!”
按理来说,你跑远了,只要住了口,大抵就没事情了。偏偏这马大东,还像个傻子一样,不断对着邢小九破骂。
邢小九追了过去,将马大东摁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捶了一顿。捶得整个村子,头听到了凄惨狼嚎。
“东家,不经打。”邢小九咧着嘴,抹了抹拳头上的血。
陈景依然面无表情。真要是个高手,便不会窝在一个村落里,甘心做个小护院了。
“小九,跟我进去。”
跟着出来的几个马家护院,看了眼地上喷血的马大东,想拦又不敢拦,还在犹豫着,却现面前的马场小东家,已经大大方方地踏入了院子。
那些围观的村人,也一下子惊得无以言表。马家在塘村里,称王称霸了二三十年,哪里有过这般的惨景。
……
“小东家要吃大户?”胖子马程,此时瘫坐在太师椅上,满脸肥褶子的脸庞,止不住地抖动。
“不吃,街里街坊的,话可别乱说。”陈景坐了下来,自顾自倒了一盏茶,慢慢喝到嘴里。
“你也知道了,我这次来为了什么事情。胡家兄弟的契约,你匀给我,如何?银子的话,我也不欺你,便按先前的赔。”
胖子犹豫着。
“照顾好我儿邢秋!”在陈景后面,邢小九一声怒喝,将短刀重重拍在茶桌上。
茶水四溅。
在旁的几个护院,看着邢小九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得又退了几步。
“小九,像什么话。”
陈景笑了笑,重新看向面前的胖子。
“我这兄弟性子不好,见血多了,总是压不住脾气。前几日在南山那边,还劈了两个盗马贼。”
胖子马程,脸上肥肉又是一阵抖动,终归唤来了管家,嘱咐了几句。
“这塘村一带,说不得还要做好久邻居。这做人呐,你敬我一尺,我敬你一丈,你瞧着,我和马老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若是动刀动枪,不小心伤到马老爷的身子……”
“小东家,可别说了。”马胖子的额头,已经有虚汗渗出。
“好的马老爷。”陈景笑了声,整个人正襟危坐,等着马胖子,将胡家兄弟的开荒契约送上来。
却在这时,在马府之外,忽然传来了有人开道的声音。伴随着的,甚至还有声声的惊呼。
原本死气沉沉的马胖子,一下子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眼瞅着要像个圆球一样蹦起来。
“啊哈哈,来了来了!小东家,你等着,你且好好等着,我让我表公子来和你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