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得太多了吧?孟先生。”说完,苏格也没管孟斯年什么表情,关上车门,走进了教学楼中。
她这是听到自己和魏澜姗的对话了。孟斯年笑,想到魏澜姗对她的形容,不知道这小姑娘会不会生气。
一月份确实是一个比较繁忙的月份,各地都发来演出邀约,电视台晚会、大企业的年会扎堆举办,孟斯年送完苏格后去公司忙了一下午,回到大宅时已经临近七点。他进门前给苏格打了个电话,没打通,估摸着这丫头这个时间可能在飞机上。
孟斯年没想到他进屋就见到系着围裙端着刚烤好的面包朝餐厅走去的魏澜姗。这让他心下立刻烦躁起来,想转身离开,还没动作,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他的父亲发现了他:“回来了?来,坐。”
孟斯年放弃溜走的计划,走过去坐到他父亲对面的单人沙发上:“爸。”
“公司最近很忙?”孟父问。
“是比之前忙了。”
“我是一直不赞同你去搞那什么流行歌曲公司的。”
孟父每次见孟斯年,都要念叨两句,孟斯年也习惯了,只笑从不反驳,却也从未听过。
“心理医生有坚持看吗?这么多年了,也不见起色,不行就换个权威的。”
“好多了。”
“好到你能再开演奏会才算好,”孟父说到这儿,叹了口气,“你对关河,也算做到了问心无愧了,该放下就放下吧。”
孟斯年猛地站起身,说:“爸,我去厨房看看妈忙什么呢。”
见他想跑,孟父今天打定主意不放他走:“你站住,我还没说完话呢,又没有礼貌。”
“爸,您说。”他倒是站住了,只是还是一副随时要走的样子。
“我听你妈说了,你家里……有个女孩。”
孟斯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餐厅门口的魏澜姗,她没了早上见他时的慌张与浮躁。察觉到他的视线,她大方地回视,随即冲他轻轻一笑。
孟斯年如没看到一般,又坐回到沙发上:“只是一个朋友。”
孟父生气了,音调上扬:“什么朋友睡你的房间,连衣服都没穿。”
孟斯年低头喝了口茶,忍不住笑了:“听谁说的没穿衣服,穿着我的衬衫呢。”
孟父不满地瞪他,叹了口气,又开始了老生常谈的话题:“你早该正正经经交个女朋友然后把婚结了,非得瞎闹。之前邱医生的女儿,你不同意我们也不逼你,现在澜姗回来了,她打小是我们看着长大的,两家也知根知底,你收收心,该定的事早点定。”
平时父亲说这些,他都是乖乖听着的,等父亲说够了他顺着哄两句后一家三口和和美美地吃顿饭,他再陪父亲看会儿新闻,聊聊国家大事、国际关系,就算他们嫌他单身,嫌他工作忙,一直以来,氛围也算融治。
但是,今天魏澜姗在,他从进门开始,就是憋着火的。
她凭什么没有丝毫愧疚感,竟然还敢痴心妄想。
“爸,不管什么时候,过去还是未来,我和魏澜姗都没有可能。”
“当着澜姗的面,你怎么说话呢这是?”孟父呵斥他,“赶紧给人家姑娘道个歉。”
“我只是表明我的态度,”孟斯年再次起身,“对不起,爸,帮我和妈说。说一声,今天不在家吃饭了。”
不远处的魏澜姗看着孟斯年,脱下她这辈子第一次穿的围裙,说:“你不用走!”
即使她在尽量克制自己,但从她说话的声音里,依旧能听出咬牙切齿的克制,“这是你家,我走。”
孟斯年没说话,像是默认。
“怎么了这是,你俩怎么回事?”孟父这才意识到不对劲。
从小到大都是天之骄女,走到哪里都被人捧着哄着的魏澜姗,骄傲惯了,她哪里受得了被如此对待,即使这个人是孟斯年。她缓了口气,对孟父说:“对不起,孟伯父,是我打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