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年越过车窗看过去,在两个路灯中间的树下,两个人亲密地抱在一起,女孩仰着头,男孩低着头,吻得正难舍难分。
两人坐在密闭的车厢中,一时无言,外面那对情侣像是摸准了最近学生陆续离校人员稀少,所以在寝室楼下就这样肆无忌惮起来。
“你考完试了吗?”孟斯年手搭在车挡上,侧头看着她问。
“还有最后一科,过两天考。”
“假期去哪儿?去香港吗?”他问。
“我没有港澳通行证,”她说,“等爷爷手术完,看他去哪儿吧。”
前段时间给老爷子办理的时候,她应该跟着回去也办一个。
外面那俩人依旧在卿卿我我,孟斯年看了一眼,突然想起上次与苏格算不上吻的那个吻,那一瞬间的触感,如今还记忆犹新。偏偏苏格在此时小声抱怨:“我们家穗穗真能亲啊,嘴唇就这么好吃吗?”
孟斯年突然觉得口干,车里没有放水,他顺手拿起烟盒:“我可以抽吗?”
“除非你也给我一根。”苏格一脸严肃地盯着他手里的烟。
“别想。”说话间,他抽出一根烟。
苏格眼巴巴地看着他,决定“曲线救国”:“那我帮你咬爆珠呀,我最喜欢咬爆珠了。”
孟斯年刚想把烟塞嘴里,听到她的话,顿了一下,烟换了个方向,到了苏格嘴边,苏格以为他改了主意同意给她一根,“嘎嘣”一声,她张嘴精准地咬爆了珠子,随即,孟斯年毫不犹豫地将烟抽走放进自己嘴里,低头点燃。
苏格:“……感觉自己像咬核桃的那个小兵。”
孟斯年好笑地纠正她:“那叫胡桃夹子。”
苏格没说话,因为她看到烟嘴上有她刚刚留下的口红印记,很淡,孟斯年每抽一口都会将唇覆在上面一次,因为这个细微的发现,她的心脏突然漏跳半拍。
孟斯年开了车窗,朝外吐了口烟雾,也没看苏格,只说:“你室友亲完了。”
苏格扭头看过去,见穗穗已经朝寝室楼走去,她开门下车,乖巧地与孟斯年道别:“孟叔叔再见。”
孟斯年目送苏格走进寝室楼,这才低头看向手里的烟,烟嘴上的口红印还有,他屈指摩挲了一下,弹了下烟灰,再次将烟叼进嘴里。
萧树打电话过来祝他生日快乐时,他正在琴房弹琴,萧树打着哈欠说:“年龄大了,熬到十二点真不容易,我是不是第一个打电话来的?”
“别人上个月已经祝福过了。”
“只有我记得你农历生日,这显得多特别。”萧树说着又打了个哈欠,“睡了,明晚老地方我给你组个局庆生。”
“不去。”孟斯年说,“没什么好过的,你别折腾人了。”
“都已经通知完了,到时候见。”萧树说着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下午,孟斯年听完蓝色be乐队团队那边汇报的年发展计划后,与他们研究起程蓝的形象定位,似乎是因为马上要放假了,有了过年的气息,大家都比较放松,乐队经纪人半开玩笑地道:“我跟他们交代过了,以后对外说话,喜欢的歌手最好是国外的,喜欢的女生类型是善良孝顺型,能喜欢吃空心菜就不要说胡萝卜……”
孟斯年突然想起早上出门时楼下那个大雪人鼻子上插的那根黄瓜,也不知道苏格什么时候去安上的,用黄瓜做鼻子确实挺奇怪的,想到这儿,他低头笑了下,然后说:“胡萝卜怎么了,挺好,以后遇到什么采访可以随便说,不用太刻意。”
“我也觉得胡萝卜挺好,前天苏格和程蓝堆雪人剩的胡萝卜都让我啃了。”蔡子说。
经纪人翻了个白眼:“哎哟,祖宗诶,以后这种话可得少说。”
大家又是一阵哄笑,孟斯年抬眼看向程蓝,他靠坐在门边的椅子上,穿着休闲,戴着鸭舌帽,没像众人那样笑得爽朗,但也挑着嘴角满含笑意,这又让他想起了那晚的照片上他的笑容。
桌子上的手机发出“嗡嗡”两声,孟斯年垂眸看了眼,是苏格发来的信息。
格格在冷宫:“孟叔叔,你昨天买的药叫什么名?”
孟斯年:“还疼?”
格格在冷宫:“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