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0。”他倒了杯热水递给她。
“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力。”她接过水杯,走到大落地窗前看着从眼前飘洒着的雪花,“从外面看我以为这里是什么会议中心。”
“风格确实和你家不一样,”他站到她旁边,低头点燃了一支烟,“不过我更喜欢你家。”
古朴的大门,石板路旁郁郁葱葱的植物,木质的楼梯,古香古色白墙绿瓦的小楼,如果下完雨,整个宅院都是清新透亮的,绿植红花像是被彻底清洗了一样,干净得……
像苏格一样。
有次他看到苏格坐在屋檐下的竹椅上,耳中塞着ipod的耳机微眯着眼看着远处高耸入云层峦叠嶂的山脉,空气中有花香伴随微风传来,楼上有隐约的风铃声入耳,除此之外,再无任何杂音。
他感受到从没有过的安静,那种让人通体舒畅的安静。
思至此,竟然开始想念曲桑了。
“下次再去曲桑时住我家吧。”苏格说。
“好。”
“省下客栈住宿的钱,可以给我叫个外卖吗?”苏格揉了揉肚子。
孟斯年失笑,他看了下手表,竟然已经六点多了:“想吃什么,我去做。”
苏格忽闪忽闪着大眼睛看着他:“有啥吃啥,我很好养的。”
“吃货。”
苏格刚想反驳,结果一张嘴直接打了个喷嚏。
他特别自然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没感觉到发热,放下心来,说道:“去洗个热水澡,把湿衣服换了。”
孟斯年说完拿出手机给助理打了个电话,吩咐他送套女生的衣服过来:“对,从里到外,外套要羽绒服,长款的,嗯,全要s号。”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孟斯年看了眼苏格,苏格虽然趴在窗户上看雪,但却支棱着耳朵听着呢,她听到孟斯年说:“b。”
苏格一下就知道他们在说什么,她不满地回头瞪他,站直身子手背在腰后,纠正道:“我是d。”
孟斯年给她一个“你骗谁呢”的眼神,对电话说道:“b。”
“好吧,其实是c。”苏格摊摊手,承认道。
孟斯年垂眸扫了她一眼,不为所动:“我确定是b。”
苏格:“……”
孟斯年挂断电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脱了他的外套扔到沙发上,气呼呼地走了:“没法做朋友了。”
没两秒钟,她又退了回来:“浴室在哪儿?”
孟斯年在厨房熬粥的时候接到了苏格的电话:“这前后二百多平方米还值得你打个电话?”
“因为我没有衣服穿。”听筒里传来她哀怨的声音。
孟斯年这才想起来这事,他放下勺子:“怎么了?”
“好无聊,我的衣服什么时候来?”
“手机不是在你手里吗,你打会儿游戏。”
“裸打啊?”
孟斯年:“……”
“而且你这浴室里也不放个椅子。”
“浴室里为什么放椅子?洗累了坐着喘会儿气?”
苏格:“……”
后来,孟斯年拿了他的浴袍给她送去,听到敲门声,苏格的小细胳膊从门缝里伸出来一顿乱抓,孟斯年将厚厚的浴袍塞她手里:“穿好出来吃饭。”
孟斯年的浴袍穿在苏格身上,长至脚踝下,她将腰间的带子系紧,拎着浴襟跑到厨房:“孟叔叔,你多高?”
“184,怎么了?”他正在盛粥,听到说话回头看她,只见苏格将头发绾在头顶,脸蛋红扑扑的,一双氤氲蒙眬的眼睛笑眯眯地看着他。他视线向下,被她拎起的浴袍下,是白嫩纤细的小腿,她手下一松,浴袍的裕襟落下,拖到地上。
然后,就听她说:“我猜你上学那会儿的外号,一定是电线杆。”
孟斯年没搭理她,将粥端出去,苏格拖着浴袍跟着他:“我猜中了?”
“你的外号是矮土豆?或者细豆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