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树我敬你是前辈,请做出前辈该有的样子。”
萧树“呵呵”地笑着,突然轻声嘟囔了一句:“好久没见你去结交新朋友了,孟公子。”
孟斯年仿若没听到一样,继续朝前走着。
烧窑就在苏家宅子后面,不远。杨阿伯是苏老爷子的帮工,跟着他做陶器二三十年了。他们去时,杨阿伯正在检查那个一米多高的陶瓶。
萧树一看到那个制作精致体型庞大的陶器,乐了:“孟总,你这纤纤玉手确定能搬这个?”
苏格听到他的话,下意识地看向孟斯年垂在裤线一侧的手,果然是纤纤玉手,手指细长骨节分明,天生弹钢琴的手。
“那你自己搬。”孟斯年说。
萧树神情一滞,苏格“扑哧”笑了:“有专门的车子,推过去就好了。”
孟斯年看了一眼萧树,似乎在说:你这个什么都不懂的人。
杨阿伯帮着把陶瓶放上手推车,用绳子固定好,孟斯年看了一眼,撑起伞对一旁的苏格说:“我们走吧。”
萧树看了看前面打着一红一黑两把雨伞并行离开的人,又看了看车子,笑了笑,嘟囔道:“行,您是老板您金贵,只带姑娘雨中漫步不干粗活。”
毛毛细雨中,三人顺着长长的、白色的墙边慢慢走着,萧树小心翼翼地推着车。他说:“苏格,我为了让你同意和千棠签约可是豁出去了,就我这身份,在哪儿不是被捧着、供着的。”
苏格慢了脚步,等着他走过来,伸手给萧树打了雨伞:“萧老师,我刚接到上京交响乐团的通知,下个月就要去乐团报到了。”
走在前面的孟斯年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她,萧树也停了下来:“交响乐团?干吗去?”
“拉小提琴。”
萧树皱了眉头:“怎么谁都来和我抢人?连交响乐团都来掺合一脚。”
“还有谁?”苏格问。
“等明天华灵的ep发出去,得有一百个公司来和我们抢你。”
苏格眨巴着亮亮的大眼睛,高兴地问:“那我以后卖给你们歌可以涨价吗?”
孟斯年撑着雨伞侧着身子看着苏格,直截了当地拒绝:“不可以!”
苏格歪头看他,不服地道:“我那么火,很有市场的。”
孟斯年瞥她一眼,转过身迈开长腿继续朝前走去,他清清淡淡的声音传来:“还没火呢看给你骄傲的。钢琴给你买了,还要那么多钱干吗?”
“我要换辆车,省得你总嫌弃它,我也是一个追求生活质量的人。”苏格说。
“我什么时候嫌弃你那辆小破车了?”孟斯年一手插兜,慢悠悠地走在前面。
苏格:“……”
这还不算嫌弃你当我聋啊?
萧树推着车子走在苏格旁边,看她鼓着腮帮子冲孟斯年的背影瞪了瞪眼睛,笑着说:“我说,你家那瓶瓶罐罐的,虽然我不太懂,但多少琢磨过,你随便卖点不就可以换车了。”
苏格瞥他一眼:“那是我爷爷的,不是我的。”
几人说着话,就走进了苏家院子。苏老爷子没让孟斯年和萧树帮着卸,他和苏格小心翼翼地把陶瓶搬下来,然后苏格将庭院的灯全部打亮,方便老爷子检查陶瓶烧制的情况。
萧树看着穿着红裙站在苏老爷子身边的苏格,女孩散着长发,脂粉未施,眼瞳黝黑闪亮。萧树越看越觉得她讨人喜欢,也就越舍不得放给别人,他碰了碰孟斯年的胳膊:“怎么办啊?咱们的劲敌不是别的音乐公司,而是交响乐团。”
“用金钱诱惑她。”孟斯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