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格金安:什么意思?
孟斯年:不知道什么意思开什么黄腔。加一下萧树,让他把歌发给你。
格格金安:我现在并不想听,我只想睡觉。
孟斯年:今天微信名没改?
格格金安:才六点,还没来得及啊!
孟斯年:七点了,早间新闻开始了。
苏格走到窗边,看了一下院子里,门庭下没有爷爷早练的身影,照常他六点多就会起床。
她披了件毛衫下楼,走去爷爷的房间。
保姆阿姨通常是七点多钟来做早餐,这天早上她打着伞拎着菜进来时,就见苏格白着脸从苏老爷子的房间急匆匆地出来,见到她就问:“阿姨见到有救护车过来吗?”
“我倒是听到动静了,怎么了?怎么了?是老爷子哪里难受?”
“心脏不舒服,脸色很不对劲。”苏格尽量克制自己颤抖的声音,但不管怎么克制,手都在控制不住地颤抖。
“他前几天就不舒服了,我说去医院瞧瞧,他总说老毛病,缓缓就好。”
救护车来得很快,医护人员抬了担架进院子的时候,苏老爷子穿好衣服自己走了出来,精神看起来非常不好,眼睛也是半眯着。他扶着门柱说:“只是有点不舒服,格格你怎么叫来这么多人。”
格格见他如此,眼圈微红,跑过去扶住他:“一点点不舒服也得去医院瞧瞧。”
苏格假期的第一天是在医院里度过的,是提心吊胆的一天。这种恐惧的心情她已经是第二次体会到,上一次是三年前,父亲病危的时候。
一股窒息的感觉。
后来,因为害怕,因为不安,她学会了抽烟。
下午的时候,苏格与医生谈上了话,医生说苏老爷子的心脏很不乐观,需要做手术。但是他年龄大了,手术的风险也随之变得非常大。
窒息的感觉又来了,苏格拿着检查的单子,站在走廊上,不知道该往哪儿走,只觉得冷,浑身都冷。
手机铃声在兜里响了很久,直到路过的人提醒她,她才反应过来去接。
“喂?”她几乎是机械式地开口。
“苏格,怎么没回微信?”是孟斯年。
为我慈悲
苏格没说话,实际上,她都没听清他问的什么,脑子里一直回响着医生说的话——老先生的身体不乐观,需要做手术,但手术风险非常大。
“苏格?”孟斯年察觉到什么,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苏格慢慢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深呼吸一口气:“嗯?”
“你怎么了?”孟斯年问,“发生了什么事?”
苏格面前有病床推过去,“哗啦啦”的声音非常刺耳。医生跟着病床冲进急诊室,后面跟着哭倒一片的亲人。苏格不敢去看,她抬头望向天花板,只觉得非常非常怕。她哑着嗓子,开口唤了一句:“孟斯年……”
念出这个名字的时候,像是连恐惧和不安的感觉也一起念了出去。明明和他不是很熟,但已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名字让她觉得——放心。
孟斯年那边半晌没说话,随着听筒中嘈杂的声音消逝,他再说话已经变得空旷清晰。他柔了声音,仿佛怕吓到她似的,轻轻地问道:“格格,需要我做什么?”
还是那句话,简单却又可以安抚人心的一句话。苏格听着听筒中他询问她需要什么帮助的声音,慢慢地,她觉得自己拿着手机的手不再发抖,呼吸开始顺畅,不远处的哭声也渐渐远离。她说:“孟斯年,我爷爷生病了。”
苏老爷子打了两瓶吊瓶,吃了医生开的一些药,到了晚上的时候非得吵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