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越死死地盯着神气活现的司马女彦,该死的,他最后一次看到司马女彦的时候司马女彦才三岁,他根本不记得司马女彦的模样了。
“原来是女彦啊。”司马越露出微笑,没想到司马女彦竟然成了大楚襄阳公主,胡问静出人意外的念旧啊。他不动声色地悄悄转头看司马模,干嘛扯我衣服?
司马模疯狂地打眼色,跪下啊!谁让你站起来的?
司马越悲伤无比,惯性!真的只是惯性!老子出身就是王侯,除了皇帝谁也不需要跪拜,又当了多年的大佬,只有人跪我,没有我跪人,对着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跪拜自然是一万分的不舒服,一听“免礼”情不自禁地就站起来了。
司马模理解得很,继续打眼色,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还不快点再次跪下。
司马越更加悲伤了,喂喂喂,讲道理啊!我虽然年轻英俊,比司马炎小了二十几岁,但是我与司马炎是平辈啊,司马女彦是司马炎的孙女,按理要叫我一声叔公的,哪有叔公跪孙女的?
司马模愤怒极了,刀在脖子上你还要摆谱?
司马虓怒视司马模,知道刀在脖子上了你还要与司马越废话?
“噗!”司马越挨了一脚,立马跪在了地上。
司马虓厉声喝道:“大胆司马越!竟然敢直呼大楚襄阳公主的名讳!”他伸手按住司马越的脑袋贴着地面,悲哀地对着司马女彦道:“襄阳公主殿下切勿生气,司马越到了极西之地水土不服,时有疯癫,言不达意,吃喝不能自理……”
司马模用力点头,拼命对司马越打眼色,快尿裤子!快吐白沫!快装神经病!
司马越大怒,厉声道:“你们两个无耻之徒!以为踩着我的肩膀就能在大楚得到高官厚禄吗?大楚陛下前知五百年,后知五百年,天上地下什么事情可以逃过她的眼睛?襄阳公主少年俊杰,聪慧过人,为大楚立下无数汗马功劳,见过无数卑鄙无耻之徒,会看不穿你们的谄媚之态吗?休要用世俗的眼光看大楚陛下,看大楚襄阳公主殿下!”他傲然挣脱司马虓的手臂,用力挥袖,明亮的眼睛中满是对司马女彦的崇拜和佩服,大声地道:“大楚襄阳公主殿下身上有神光刺眼,罪臣震撼无比,一时心神失守,还请襄阳公主殿下恕罪。”
司马女彦笑眯眯地看着司马越,道:“按照辈分,本公主好像应该叫你叔公。”
不等司马越说话,司马模大怒道:“襄阳公主,罪臣必须当众责怪你了。先公后私,这是天下至理!襄阳公主陛下出使西方,自当以国事为重。此处只有大楚使者襄阳公主殿下与大缙降臣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何来家族辈分?”
司马虓同样喝道:“襄阳公主殿下身份尊贵,岂能以罪臣为长?这不合天理也。我等当以襄阳公主殿下为姑奶奶!姑奶奶在上,且受司马虓一拜。”
司马模趴在地上大声痛哭:“大楚皇帝陛下啊,罪臣奉陛下的命令远征极西之地,历经严寒酷暑,终于完成了陛下的命令,罪臣自豪啊!”
从中原经历数年迁移到极西之地的死活,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的心中是存着兴复大缙的豪情壮志的,哪怕九死一生,只要给了一块天地,大缙朝自然会在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的手中复兴。这极西之地虽然荒凉了些,走十天八天都看不到一座城池,唯有野蛮落后的游牧民族,但是土地还算不错,大缙朝对游牧民族又是彻底的碾压,虽然打回中原的可能性几乎是零,但只要努力奋斗三四十年,司马家自然会同化游牧民族,再次建立一个强大的大缙。
可是胡问静是真的妖怪!
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再也不认为自己有可能复兴大缙,剩下的只能是在被妖怪吃掉或者投降之间做出选择。
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果断地选择了投降,与胡问静敌对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胡问静每天吃几百个人修炼妖术的,投降或者还有活路。
跪在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身后的祖逖等人佩服地看着司马越等人,还以为大缙朝只有官员才会毫无节操的拍马屁,原来司马家的王侯也会这一招啊。祖逖等人丝毫不觉得司马越等人有什么夸张或者不要脸,为了活下去,跪舔胡问静和司马女彦有什么错?
司马女彦用力点头:“不错,诸位为华夏开疆拓土做出了贡献,大楚不能忘记华夏的功臣。”
司马越司马模司马虓三人泪水横流,不断地叫着:“陛下仁慈啊!”“皇恩浩荡啊!”“为了陛下,我等愿意效死矣!”
司马女彦瞅瞅几乎瘫倒在地的司马越,心中鄙夷,娘亲说司马越很聪明的,其实不过如此,司马越若是真聪明,看到来使是她就该知道不但小命保住了,还能当个富家翁什么的。
司马越一边大哭,一边暗暗叹气,司马女彦终究是太稚嫩了,作为抵抗胡问静到最后的司马家罪臣不卑微和愚蠢一些,在众人面前丑态百出,失去民心和声望,胡问静怎么能知道他们真心投降,没有卧薪尝胆之心呢?
司马越嚎哭着,接下来,司马女彦将会颁布胡问静的圣旨,给他们几个名誉上的官职,然后带回中原养老,哦,不对,他也幼稚了,带回中原太不保险了,谁知道中原是不是还有大缙朝的遗老遗少呢?胡问静应该会把他送到回凉的西征军之中做个文官吧。如此,他对大楚朝的威胁才会降到最低。
司马女彦咳嗽一声,道:“问静姐姐说了,你们几个人能力都不错……”
司马越心中大惊,为什么夸奖他们!不会杀了他们吧?
司马女彦继续:“……继续担任营地的主将好了。”
司马越死死地看着司马女彦,怎么都没有想到胡问静敢于继续让他们待在“大缙营地”,就不怕他们明面投降,其实积攒实力造反吗?他看着司马女彦和程清婷一脸的无所谓的样子,再看看大楚朝招降“大缙余孽”不过来了几十人,而“大缙营地”几十万人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喘,他终于明白自己错在了哪里。
作为法力通天,随便一个法宝都能飞的污妖王怎么会在乎他们造反?
司马越脸上没了假装的痛哭和懦弱,转头看四周,一个个“大缙人”惊恐又谄媚的跪在地上,若是他与大楚为敌,会有几人跟随他逆天行事?
司马越笑了,看着司马女彦平平静静地道:“污妖王陛下果然是天下无敌啊。”
司马女彦不理司马越如大海澎湃的内心,问道:“你们可有向胡人泄露农耕技术,打铁技术,造纸技术?”
司马越神色一正,大声地道:“我司马越虽然愚钝,但还是知道什么是民族利益的,‘大缙营地’绝不曾泄露了一丝农耕技术打铁技术造纸技术!”
司马模司马虓用力点头,其实与民族利益无关,完全是“大缙利益”,见识了西方胡人的“天生天养”的种地技术之后,白痴才会不知道控制农耕技术外流是保护自己以及增加自己实力的最好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