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问静怒视任恺背影:“无耻!”
一群官员微笑,这个女子真是愚蠢啊,明明有个大好机会给家人搞个官身,却轻易的错过了。
某个官员摇头长叹:“时也,命也。”大步离开,一直是坐轿子的,为了赶时间不得不骑马,屁股都疼死了,赶紧找个地方去揉揉,谁有空看一个青云梯坍塌的蠢货的泪水。
另一个官员扫了一眼呆呆坐着,脸色铁青的陈县令,这个蠢货还以为要负担治安不靖的责任?整个朝廷绝对不会有人因为政治刺杀指责倒霉的地方官员的。他善意的道:“放心,没事的。”陈县令勉强一笑,真心觉得天要塌了。
一群官员纷纷离开,已经对吏部尚书遇刺表过了关切,官面文章花团锦绣,大功完成,再不回家难道还等吃饭吗?哀嚎得嗓子都哑了,必须吃个胖大海治治。
崔太守打量陈县令的苦瓜脸,越想越是不对,他是陈县令的顶头上司,对陈县令很是了解,陈县令这人说不上多聪明,但是绝不是笨蛋,没道理想不到吏部尚书遇刺的案件绝不会追究到地方官的头上,为什么还要如此的悲凉?
崔太守刻意的落在众官员的最后,等众人都离开,立刻转身低声对陈县令道:“你随我进内堂。”
胡问静蹦跶:“我也去!”崔太守死死的盯着胡问静,只觉这句“我也去”包含了无尽的黑暗。
几人去了内堂,崔太守掩上了房门,低声问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陈县令立马泪崩:“完蛋了!”
崔太守脚步一歪,失声道:“难道这是你和胡问静的苦肉计?”
崔太守的脑海中飞快的勾勒事件的真相:陈县令想要升迁,却不得门路;陈县令得知吏部尚书任恺将要到谯县微服私访;陈县令勾结胡问静,我找傻逼菜鸟杀手假装做掉吏部尚书,你出手反杀刺客,然后我升官,你发财,大家嗨皮。
崔太守脚都软了,盯着陈县令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你丫知道你这么玩,整个豫州的官员都会被朝廷发配到琼州种荔枝吗?
“苦肉计个头啊!”陈县令完全不顾上下尊卑,破口大骂。听了陈县令的大骂,崔太守感觉开心极了,不是苦肉计就好,不用去琼州种荔枝了。
陈县令深呼吸,道:“那三个刺客不是刺杀任尚书的,是刺杀胡问静的。”
崔太守仔细想了好几次才想通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又想大笑,又想大哭,问道:“可有证据?”
当然有!
陈县令细细的说了胡问静杀了刺客后第一时间找他追踪捉拿张哥等人,截杀于小巷之中。
崔太守大笑:“原来不过是一件小……”
“嘭!”
内堂西侧的窗户被人推开,谢州牧和一群豫州官员冷冷的看着胡问静,似笑非笑。
“嘭!”
内堂东侧的窗户被人推开,任恺满脸通红的看着胡问静,杀气腾腾。
“原来是你干的!”两伙人异口同声道,声音或高昂,或低沉,或尖锐,或雄厚,或沧桑,或温暖,或愤怒,或喜悦,揉合成对胡问静的无比蔑视。
就你丫的一个罪魁祸首也敢大言不惭的开口要官?信不信拖出去打死了!
胡问静左右看看,认真的道:“你们什么都没有听见,什么都没有看见,这里没有发生任何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