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你就残杀了六人,打伤四十三人,烧毁房屋七间!”陈县令闭上眼睛,逻辑很清楚,胡问静气愤不过,所以下了黑手。
“不要冤枉我!我没有,不是我,不要诬赖我!”胡问静跳脚大叫。
数百村民和佃户愤怒极了,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地主,耍赖这种事难道不该是他们这些村民佃户做的吗,地主怎么可以耍赖!
村民和佃户们奋然指控胡问静:“我们所有人都看见你打人杀人!你蒙着脸,带着数百蒙面人打死了人,放火烧房子……”
“且慢!那人蒙着脸,有数百蒙面人?既然蒙着脸,你怎么知道那人是我?你确定你没有认错人?”胡问静鼻孔向天。
“你就是化成了灰我们也不会认错了你!”村民们怒骂。
“做人不敢认,你还是不是人!”有佃户面红耳赤,这辈子没见过这么无耻的人。
“你不交租,不退田,你承认吗?”胡问静反问。那佃户傲然摇头:“我没做过!”神色中带有得意,不承认没有交租叫做智慧,对抗地主老财叫做勇气,可以骄傲的面对村里所有人,受人夸奖,流传后世。那村民坚决不承认,又愤怒的指着胡问静:“你敢做不敢当!你不是人!世上竟然有这种人!地主老财就是卑鄙无耻没有良心没有道德!”
胡问静捂脸:“嘤嘤嘤!你怎么可以这样,你不是也在耍赖吗?你怎么可以双标,嘤嘤嘤!”一群村民佃户傲然看着胡地主,这就是百姓的智慧,善良的百姓开动脑筋斗倒了地主老财!
“你们以为我会这样?”胡问静抬起了头,脸上一点点泪水都没有,只有灿烂的微笑。
“君子可欺之以方,你们看我的模样像君子吗?”胡问静笑着,真是有趣啊,在这些佃户村民的眼中地主老财都是守规矩,可以任由他们双标欺负的君子吗?
胡问静脸色一变,挥手:“我没做过,不是我,你认错了。”又招呼陈县令:“看,他们根本没看清楚打他们的人是谁,凭什么污人清白?我要告他们造谣诽谤,赔偿我的精神损失!哎呀,我心绞疼,完了,我血压升高了,啊,我看东西都有重影了!快赔我医药费!”耍赖耍滑双标谁不会啊,胡某骗子出身,你们也配和胡某耍手段耍双标?
无数村民佃户愤怒的看着胡问静,地主老财就是卑鄙下流不要脸欺压穷人欺压好人!
“青天大老爷,我们冤枉啊,你要为我们做主!”有村民大声的嚎叫,反正一句话,不管地主老爷认不认,就是地主老爷杀人打人,这事情绝对没有污蔑胡问静,至于佃户抗租那是谣言,县令老爷必须主持正义抓了胡问静,打死了她,还要她赔钱。
“青天大老爷,你要主持公道啊!”有佃户大哭,人死不能复生,赔钱才是最重要的,听说胡地主有的是钱,有一个酒楼呢。
陈县令同情的看着村民佃户们,泪水在眼眶中打滚:“可怜,真是可怜,本官一定替你们做主!来人,将胡问静……”
“不对啊,当时我也在场,我记得那个蒙面人大声的说,我黄世仁又打回来了。这么说来,那个蒙面人应该叫黄世仁。”围观众中有人说道。周围的人急忙躲开几步,这托儿太明显了。
胡问静一脸的沉冤得雪:“真相大白啊,我就说了不是我干的,原来是黄世仁干的啊。咦,那个黄世仁是不是保俶山的著名贼人?”她转头看着一群村民佃户:“哎呀呀,原来你们被贼人抢了啊,你们有这么多人看见了贼人竟然不知道抓贼,还由得他们抢劫杀人,你们还真是缩头乌龟啊,啧啧啧,人心不古,人心不古啊!县令老爷,真相大白,与胡某无关,胡某家里还煲着汤,先走一步。”
一群围观众心中雪亮,胡恶霸从一开始就打着耍赖的主意,怪不得藏头露尾。
“没想到胡恶霸竟然也奸猾了。”有围观众长叹,不怕恶霸凶残,就怕恶霸无耻。
好多人鄙夷村民佃户的无耻,看热闹又不嫌事大,大声的叫:“对啊,我也听见了!”“就是,那个人叫做黄世仁!”“大家都听见了!”要是胡恶霸不承认,村民佃户们又会怎么样?陈县令又会怎么办?
村民佃户们怒骂:“你们胡说,你们都是地主老财的狗腿子!你们都和地主老财是一伙的!就是胡地主打死了人!”围观众骂回去:“我们听到什么说什么!”“真话就是真话,我们没有说谎!”“你们真是不要脸啊!”“贱人就是矫情!”
公堂之上乱成了一团,无数人争吵,什么声音都听不见。有村民动手打人,围观众大怒反击,公堂上更加的乱了。胡问静淡定的抱着小问竹:“热闹吧,和我们无关,哎呀,那个人被打出鼻血了,哎呀,那个了脸上挨了一拳。”
陈县令脸色铁青,惊堂木拍得手都要肿了,却没有村民和围观众听他的,他冷冷的挥手。一群衙役点头,拿起水火棍对着闹腾的人群噼里啪啦的乱打,很快公堂就安静了,地上却已经满是狼藉。
“既然双方各执一词,这事情就不好办。暂且退堂,十日后再次升堂审理。你们在这十日内好好收集证据,本官一定支持你们讨回公道。”陈县令沉吟道,一群佃农和村民大怒,有什么不好办的,当然是杀了胡地主,还要赔钱给他们啊。
“贪官!你收了胡地主的黑钱!”有佃户愤怒的指着陈县令的鼻子,手指都在颤抖,世上竟然有如此无耻的贪官污吏!
“人在做,天在看啊!”有佃户悲愤的惨嚎,县令不满足他们的小小要求,打死了胡问静,赔了他们巨额钱财,那就是不肯主持正义,就是贪官!
“我们要去京城告御状!”有佃户大声的叫,使劲的看陈县令,看你怕不怕。
“一群没眼力的家伙,还不动手!”胡问静呵斥一群衙役,有人指着你家县令老爷的鼻子痛骂,你们傻乎乎的站着是不是和刁民一伙的?
衙役们看看陈县令,陈县令一言不发,冷冷的看他们。衙役们瞬间醒悟了,拿起水火棍对着一群喝骂的佃户村民乱打。
“唉,为什么就不肯相信法律呢。”胡问静摇头叹息,牵着小问竹的手穿过人群扬长而去,身后是无数被衙役打得哭爹喊娘的佃户村民,以及无数鄙夷的看着她的围观众。
“县令果然偏袒胡问静。”有围观众早就猜到了,谯县之内谁不知道陈县令和胡问静勾结在一起残害百姓,有眼睛的都看出来了,今日陈县令看似公平,其实处处维护胡问静。
“若是换成了别的县令老爷,胡问静早已被打得招了。”有围观众道,听说隔壁县有个县令老爷最喜欢动刑,“看你面容狡诈,不是好人,来啊,大刑伺候,看他招是不招!”一顿板子下去铁人都招了。
“有趣,有趣。”有人嘻嘻的笑着,这件事绝对不是表面这么简单,对付一群抗租的佃户而已,陈县令压根不用这么正儿八经的升堂,直接一顿打就是了,今日陈县令如日认真,定然有深刻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