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要废话!”王老爷厉声喝道,门阀子弟不会做菜就是不会做菜,火烧眉毛,谁有空讨论君子远庖厨还是君子下庖厨。他眼神中满怀期望,热切又温和的问胡问静:“你呢?不如你来做菜吧。”
一群门阀子弟一齐点头,眼神如火。你是个平民,也没丫鬟仆役,一定是自己做菜,不管好吃不好吃,此时此刻你不上谁上?
小问竹看看左右,睁大了眼睛得意的叫:“我姐姐做菜最好吃了!”
一群门阀子弟的目光比太阳还要明亮,有救了!
胡问静沉默了许久:“其实我家这几天天天吃鸡。”小问竹无辜的看胡问静,那些绿色的菜叫做鸡吗?
一群门阀子弟看胡问静,吃鸡又怎么了?我家也吃鸡啊。
胡问静的眼神肝肠寸断:“没懂?吃鸡啊,清水炖鸡,放一些菜心,蘑菇,这菜就做好了。”
一群门阀子弟懂了,你丫不会做菜!一群人冷冷的看胡问静,废物!
胡问静冷冷看一群门阀子弟,你才废物,你全家都废物。胡问静当然会做菜,只凭猪油炒菜就可以吊打所有毫无香味和香味的水煮菜。但是,那是留着自己真正的当老板的时候的杀手锏,怎么可以随便的浪费?
“算了,我上就我上!”胡问静咬牙点头,身为大污妖,竟然做出纯洁的清水白菜,这一切的背后是人性的扭曲,还是道德的沦丧?
“可是……”某个仆役一直欲言又止,此刻终于出声。
“还有何事?”王老爷厉声喝道。
“可是……没菜啊。”那仆役小声的道。
什么意思?
“后厨的人离开的时候把所有菜肴全部带走了。”那仆役道,一直想说可是没机会啊。
胡问静和一群人死死的盯着那仆役,谁家的仆役,拖出去重打!
“天亡我也!”王老爷长声惨嚎,就算食神出马也没用了。
“韦宇轩!”一群门阀子弟咬牙切齿,没想到韦宇轩做的这么绝!
你有张良计,我有过墙梯
壮阳药膳馆之内,韦宇轩静静的坐着,脸上带着高深莫测的笑容。怎么,胡问静的背后有王家柳家赵家,不能放火烧了她的酒楼,所以他就必须忍气吞声?笑话!他是谯县最大的韦家的族长的儿子,是未来带领韦家走上金光大道的男人!若是小小的平民女子都收拾不了,以后怎么笑傲天下?
韦宇轩把玩着案几上的杯盏,心中默默的念着:“看她平地起,看她起高楼,看她楼塌了。”小小的平民女子竟然敢得罪了韦家的大公子,那么就要付出巨大的代价。谁敢阻拦在韦大公子报仇的道路之上,谁就是韦家的敌人,韦家就让他粉身碎骨!
韦宇轩冷冷的看着楼外,无数人热切的看着酒楼,想要进来却又知道不够资格,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这只是小小的警告。”韦宇轩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壮阳药膳馆开业即倒闭对胡问静是个无比巨大的打击,足够让胡问静从此一蹶不振,但是对王家赵家柳家而言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意思。
“在谯县,只要韦家说话,王家赵家柳家就必须老老实实的趴下听命令。”韦宇轩笑着,这就是韦家的规矩,这就是他韦大公子的规矩,谯县之内谁都不能违反。
……
酒楼内堂,王家赵家柳家的人绝望极了,好几个人脸色发白双脚发软就差口吐白沫了,所谓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烂菜叶子都没有一片,谁能做出菜肴来?
“难道……我以后再也不能走出大门了?”某个赵家的子弟眼神凄惨无比,这次出了大丑,走在街上肯定会被整个县城的人笑话,“瞧,那就是开店当天就倒闭的傻逼”,受此羞辱,唯有一生闭门不出了。
“不至于,最多三年不出门。”某个柳家的子弟认真评估,当着半个谯郡的豪门大阀的面出丑,以后什么诗会酒会茶话会相亲会统统都不要想着参与了,老实待在家里,时间久了自然会被人淡忘的。
一众人凄凄惨惨之下,王梓晴忽然抿嘴笑了:“我有一个办法可解今日之困。”
一群人欢喜的看着王梓晴:“贤侄女快说!”“表妹果然聪明机智。”“快说,快说!”
王梓晴慢条斯理的捋了头发,整顿了衣衫,这才在众人急切的眼神中慢慢的道:“谁说壮阳药膳馆必须有‘菜肴’的?”
一群人恍如醍醐灌顶,太对了!全天下第一家壮阳药膳馆未必要有壮阳菜的!
王梓晴看着觉醒的众人,微笑着继续道:“不论老少贵贱,每个客人的案几上只有盖着盖子的托盘,托盘内没有菜肴也没有酒水,只有一写着壮阳的秘方的纸。”
一群人用力点头,什么叫做神秘?这才叫神秘!什么叫做格调?这才叫格调!壮阳事业不需要污污的言词,更不需要污污的牛鞭虎鞭,只需要一张散发着淡淡的墨水香味的纸。什么是新时代的有内涵的无污染的脖子底下不能描写的壮阳事业?这就是!
“果然是高雅,符合我们的身份。”某个赵家的子弟微笑着,这是真正的不食人间烟火的菜肴啊。
“处处渲染着文明和格调。”某个柳家的子弟抚掌大笑,逼格高到了天上去了。
“找几十个俊男美女,衣衫要整齐,精气神要高到天上去,然后一齐端着盘子出去,保证镇住了所有人,以为这就是壮阳药膳馆的独特经营方式。”某个王家的子弟捋须赞叹,事到如今只能搏一把了,只要端菜的仆役们动作整齐,看上去不明觉厉,就绝对不会有人看破了虚实。
王梓晴矜持的笑着:“那些宾客只怕还是会有些不满的,可是待他人柳暗花明,还怕不能扭转了口风?”
“王家后继有人矣。”一群人对王梓晴赞不绝口,久闻王梓晴聪慧过人,今日一见果然不同凡响。
一片赞扬声中,王老爷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说不出来。
“我反对。”胡问静淡定的举手。
一群人理解的看着胡问静,秘方示人,这壮阳药膳馆就是一锤子买卖,作为损失最大的人肯定会反对的。好几人准备呵斥胡问静,作为个人太不为了集体和组织考虑了,个人利益要服从集体利益。
胡问静冷冷的看着众人,道:“若如此,王家、赵家、柳家死无葬死之地。”
众人惊呆了,怎么可能?
胡问静笑了,抬头看天花板:“胡某身为谯郡有数的大家族的大佬,大老远赶来给王家赵家柳家的菜馆捧场,怕晕车,从大早上开始就滴水未进,饿的都要晕倒了,现在你们就给我吃纸?以为胡某好欺负吗?还是以为王家赵家柳家三家联手就可以天下无敌,视其他门阀为无物?胡某不灭了你们三家,明日城门口卖草鞋的都敢跑到胡某的家门口拉屎!”
一群人听着胡问静从宾客的角度说话,汗水不住从全身各处冒出来,片刻间就湿透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