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殷笑,“怎么知道我到了?”
宋舞错身让她进来,指了指玻璃窗幕,又抬表给她看,“刚巧看到你的车进了车库,算了算时间,大约七分钟就会上来,可你却晚了十五分钟。”
真是很闲,她挑这个时候来是对了。
洛殷在宋舞拉开的椅子上坐下,中间隔着一个矮桌,放了两杯泡好的咖啡,冒着淡淡的热气,他不止看到她的车进车库,还提前准备好了饮品。
“你老早知道我会找你。”声音很沉定,一如她的表情。
宋舞坐在她对面坐下,把荣沉的病例递给她,表情变的严肃,“这不是一件可以开玩笑的事,你来我就是动了帮他的心思,对不对?”
宋舞很了解她,相比宋烈原的浓烈,他的确是个知心友人的存在,会看人心思,并冷静旁观,不过,这次他有点儿过分担忧了。
洛殷没有接病历,淡淡看着他。
“我的那种帮和你心中的帮不一样。”
在宋舞心中,洛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对待流浪者她尚且关注几眼,荣沉是她的亲堂哥,更不可能视而不见了,他一直担忧洛殷会动了捐肾的念头,可她却说,她的那种帮和自己所想不一样。
“你到底要怎样?”
“我没有闲心,在决定帮荣沉前,我要知道,他为何驱逐陈怡母女?”
宋舞放下病例,眉头簇起,没料到情况比他预想的还要复杂,肯定的句式。
“你没和阿原商量过。”
洛殷饮了口咖啡,有点苦的,“没有。”
她不敢对宋烈原说,自己对荣沉是有记忆的。
昨天,去疗养院看老太爷,看到一本相册摊开摆在桌子上,有一张荣沉大学毕业照,他的手腕上有一道刀疤,很深。
当时,洛殷的心就没法平静下来。那道疤是她小时候用水果刀划出来的,母亲曾提过,在北都时有一个堂哥很喜欢带自己玩,可想而知就是荣沉了。
可这件事,洛殷不能和宋烈原提,一旦挑开这个话题就会吵架,肯定的。
宋舞的声音很沉,很不赞同。
“洛殷,你和他结婚了,有话应该和自己的丈夫聊,我只是个医生,不知道荣沉那么复杂的事情。”
“你知道。”
宋舞落败,终究抗不过她,“我的确认识那个小女孩,荣沉的胸口带着一块项链,和小姑娘身上的一模一样,只不过他里面的照片是陈怡和孩子,没有他自己。”
“这就对了。”洛殷心冷的放下咖啡杯,不想管,却非要追到这里来向宋舞讨一个答案。
如今,知道荣沉深爱陈怡母女,荣与陈对父亲执着的等待与情感没有受到辜负,可惜,这个孩子命运坎坷,面对强大的苏家,小小年纪即被迫与他分离,无论是瞧不上陈怡的身份还是其他的什么目的,洛殷断定了自己不会轻饶了欺负小姑娘的人。
阳光在宋舞的脸上落下一道纠结的光影,他的声音低哑,问她。
“你会为荣沉捐肾吗?”
洛殷感到奇怪,反问,“你的眼睛会透视,知道我的肾脏适合他?”包括苏家,宋烈原,现在连宋舞都觉得她的肾一定会适合荣沉似的。
宋舞双手合起,放在了鼻梁上,声音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