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舞不想追究其中的深层缘由,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做,走进房间,荣沉正对着窗外,迷散的眸光不知在看哪一点。
宋舞开门见山,拉了凳子挡到他看向外面的视线。
荣沉皱眉,用手背挡住整个眼眸,显然不想听宋舞谈话的样子,可宋舞不得不谈。
“中午我去了警局,做了你不能出院的书面阐述。”
“所以呢,该感谢你?”荣沉拿下手背,讽刺看着他笑,“宋舞先生,宋家人?”
自从警察来了一遭,他们两个分属宋苏两阵营的身份也曝光了,宋舞自动忽视他的敌意,只问他想知道的事情。
“绑架洛殷的事情真的是你做的吗?”
荣沉眉目都阴沉了下来,直直地盯着他。
“为什么不是呢?那个女人我们家找了她十几年,因为我的存在,她就拒绝认那位苦苦寻找她的老人,呵,怕我要她的肾?既然她那么怕死,那么没有情义,我给她点教训怎么了?你们中国的警察要抓我吗?尽管来啊。我是德国华侨,病重垂危,不怕什么法律,反正将死之人,临走也要拖个垫背的。”
宋舞觉得他神思混乱,胡言乱语,没有和他继续深聊的意思,同时内心极度的不喜欢自己的病患对洛殷说出无理的话,他起身,径直离开,出了房门,却不期然的看到陈怡面色惨白愣在那里,显然是听到了里面的对话。
“宋医生走了啊?”陈怡僵硬的笑着打招呼。
宋舞嗯了一声,离开。
陈怡推门而入,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她听到荣沉和洛殷的关系,天底下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
三年前她只是一个小导演,在某个风景如画的江边取景,然后,把那个如清风明月的男人录入了画面中,陈怡不相信一见钟情,可是,她追着画面里的男人在江边等待了七天,终于,他朝她走来,眉目温润如玉地对她笑。
“你在找我吗?”
陈怡此地无银三百两,举起工作牌给他看,是呀,我就是找你,我是个导演,一个对你一见钟情的借工作之名爱上你的导演。
后来,谈恋爱谈的那么顺利,他不像是人间的俗气男人,傲然如江风,他对她说,自己身体不好不能生养,陈怡不介意,于是,两人领证结婚,还在洛殷那里领养了小女孩。
孩子很可爱,一家三口过的很快乐,可是一直有隐患,荣沉的家人十分不赞同他的闪婚,极力的反对,陈怡在婚后两年内连续遭到来自他家庭的抨击和敌对,甚至失去工作。
他明明是个华侨,却在本地有一个殷实的大家族做靠山,陈怡没来得及知道他的背景,荣沉要独自回德国和家人对峙,让他们别再找她的麻烦,也许,他在那边和他们经过了剧烈的斗争,使心情复杂从而意外发生了车祸,一命呜呼。
陈怡在悲伤里活了三年,过的人不人鬼不鬼,上天垂怜,竟然让荣沉死而复生,还是洛殷帮她查到他的死亡证明是假的,让他们夫妻重逢。
不管荣沉诈死的原因是什么,陈怡不想追究,当看到三年前玉树临风,健康的他变成如今这幅残破样子,她还怎么追究的起来,心都碎了。
荣沉见她进来,直接就闭了眼。
陈怡习惯了他的冷漠,这次见面,荣沉没有主动和她说过一句话,哦,有了一句,他让她带着孩子滚远,不想见到她们。
刚才,听到荣沉与宋舞的对话,陈怡无法相信他是一个不择手段伤害无辜性命的人,她不可置信,颤声。
“洛殷对我们母女有恩,我不相信你会伤害她,告诉我,不是你做的。”
荣沉大发慈悲的对她松口。
“有什么不好相信。外公找她多年,她是那颗最完美的供体,我需要她,得不到当然要毁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