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道:“速去查那妓院中,有没有一个和尚!”
米为义愕然。
刘正风嘶哑着嗓子,叫道:“去查!去查!”骤然的打击,已经击垮了他的坚持。干涸的嗓子,几乎连话都说不出来。
“你我失策了啊。”岳不群对着莫大先生苦笑,千算万算,没算到魔教的阴狠。
☆、变化
一夜的鸡飞狗跳,好容易等到太阳出来,将昨日的混乱和晦气驱除,刘府的人们,都盼着能在这阳光普照的日子里,过得安宁些。
刘正风的气度恢复了从容,带着几个弟子,抬着礼物,奔赴衡山城外军营赴任。花银子买来的官爵,本是个虚衔,银子如流水般花了出去,虚的未必就不能化成实的。不数日,带回了十余个穿甲挎刀的亲兵,敲锣打鼓的将刘府的门匾换了,挂上“参将府”的新牌,就此驻扎在刘府中。刘府外笑脸迎宾的仆役,自此成了手执刀剑的凶恶军士。每日往来的,不是士绅乡宦,就是文官武将,车马粼粼中,再无江湖人士。
衡山派的手头,忽然间宽裕了很多,在城中买了店铺,开了饭馆药铺,衡山派弟子陡然当起了掌柜伙计,见了江湖同道,寒暄着,似模似样。
有江湖人说,衡山派改作富家翁,眼见得以后不再在江湖混了,衡山派怕是要没了。众人蹉叹几声,都是被江湖逼的啊。言下之意,要不是得罪了嵩山派,衡山派又怎会散伙?只是这话不能说明了,否则得罪嵩山派的,就是自己了。
过得几日,衡山派大撒派贴,开了武馆,曲江二友领了客卿的名衔,这才有人明白,衡山派怕是不但不会散伙,反而要兴旺发达了。等到何三七穿着掌柜的衣服,出现在衡山派的酒楼,已经没人惊讶。
石介偷偷问岳灵珊:“为什么师父和莫大先生听说田伯光和曲洋都在妓院,好像就吓呆了。”
岳灵珊一掌拍翻石介:“你个榆木脑袋,酒楼见到田伯光和曲洋,妓院又见到田伯光和曲洋,要不是有勾结,哪有这么巧,别和我说什么两个人都想退出江湖,田伯光像是要退出江湖的样子吗?”
石介老老实实点头,当然不像。哪个白痴要退出江湖还会去招惹恒山派?
岳灵珊道:“既然不是想要退出江湖,为什么曲洋就会屡次和田伯光密会呢?酒楼中那个和尚又是谁?曲洋说要偷偷摸摸的退隐江湖,为什么搞的一群(淫)贼秃驴都知道呢?摆明是有阴谋嘛。”
“那,万一真的是田伯光也打算退隐,只不过贼心难改呢?”石介问道。
岳灵珊鄙视:“行走江湖,任何事情,都要想着最坏的结果,要是拼命给别人找借口,用不了几年,你的坟头就已经长草了。”
石介皱眉苦苦思索,好像有点道理,瞪着眼睛仔细打量岳灵珊。
“看毛?”岳灵珊瞪回去。
“明明同在华山长大,你年纪又我小,为什么你懂得这么多呢?”石介很佩服。
岳灵珊认真严肃的道:“那是因为我聪明,而你,是个大笨蛋。”
就在衡山派开始大动作的同时,在广阔的江湖中,慢慢起了波澜。
一间高楼中。
“什么?剑气?真是的是剑气?”锦衣人惊讶道,“华山派剑法果然深不可测。”潜心研究华山派剑法多年,以为剑气不过是个传说,没想到居然真的有人使出来了,真想亲眼看看啊。
古朴的禅室内。
“又是剑气,”老和尚叹了口气,摸索着拿起木鱼,轻轻的敲着,“多少年了……”
人迹罕见的高山之巅。
“师父,你要出去?”小童问道,自从收到大师兄的飞鸽传书,一向沉稳的师傅变得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