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震南夫妇受到重击,在半空中便吐出鲜血来。
石介大怒,这木高峰怎得如此狠毒?只怕林震南夫妇性命难保!有心去截下木高峰,却又明白,若是由得林震南夫妇重重摔下,已经重伤的二人,那是必死无疑了,只得纵起身,与岳不群分头接下林震南夫妇,任由木高峰没入沉沉的黑暗。
林震南夫妇心脉已断,林夫人只深深的看了林平之一眼,来不及说片言只语,就在儿子的怀里咽了气。林平之抱着母亲的尸体大声嚎叫:“娘!娘!”泪水滚滚而落。
林震南看着林平之想说话,嘴唇颤抖,却怎么也说不出话。岳不群叹息一声,缓缓输入内力。
林震南勉强说道:“平之,平之。”
林平之抱着母亲的尸体,不愿放手,跪倒在林震南面前,呜咽道:“爹!”
林震南嘴唇颤动,声音低不可闻。林平之忙将耳朵贴在林震南的嘴唇上。
“平之,向阳巷老宅地窖中,有我林家剑谱秘籍,祖上传言,凡我子孙,不得翻看。你小心些,一定要替爹娘报仇!”林震南道。
“爹,孩儿知道了!”林平之哭道。
“余沧海!莫高峰!余沧海!莫高峰!余沧海!莫高峰!报仇!报仇!报……”林震南声音越来越低,渐渐没了声音,竟已气绝。
林平之放声大哭。
原本幸福的生活,眨眼间就家破人亡。历尽艰险,终于见到亲人团聚的曙光,却是生离死别。明明有祖传的绝世剑谱,却落得任人宰割。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悲伤的痛哭声,染红了黑夜。
天明的时候,刘府早早打开了大门,迎接各路前来观礼的宾客。
刘正风坐着厅中,陪着各派掌门说话。
在岳不群身后做木桩样的,是石介和林平之。
定逸看着林平之,慈祥的道:“跟着岳掌门学好了武艺,亲手报仇,莫要辜负了你爹娘的期盼。”
林平之眼泪又差点滴下,点头答应。
定逸对岳不群道:“岳师兄,这孩子可怜,你多照顾些吧。”
岳不群点头道:“入我门来,我自当尽心竭力。”
昨夜归来,林平之便拜岳不群为师,入了华山派。原本按照岳不群的意思,林平之父母新丧,更宜在后宅修养,只是华山派诸多弟子,尽数受伤调养,能陪同岳不群出席的,只有石介和林平之二人而已。林平之方入师门,想多些表现,硬生生克制住哀伤,向岳不群求了这个陪伺的差事。
“我可以啊,我可以啊。”岳灵珊努力蹦跶。
岳不群坚决反对,谁知道岳灵珊今天又会说出什么惊心动魄的话语,华山派的脸面,不能丢在这里。
“凭毛不让我去?”岳灵珊怒,走了好远的路,就是为了来这里看热闹,居然还不许她参加。
岳不群立刻找理由,道:“一群师兄手受伤,你不在一边照顾,谁照顾?”
岳灵珊鄙视:“我又不是大夫,照顾个毛啊,偌大一个刘府,难道连个照顾人的仆役都没有,又不是人人都和我家一样穷的。”
石介擦汗,林平之努力装没听见,岳不群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