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少女犹自在开心的笑,等那青年走到了身前,才发觉他诡异的笑容,捏得咯咯响的拳头,顿时脸色大变,尖叫一声,起身想跑。可这时又哪来得及?
只跨出一步,就被那青年揪住了背心。
“你刚才说谁的剑法烂啊?”一张狞笑的脸,凑到了那少女的面前。
“我是说我自己的剑法好烂,我哥的剑法最好了!”那少女急忙站正身体,睁大无辜的眼睛,毫不犹豫的的说道。
那青年满意的点点头,又问:“那刚才你说谁好笨啊?”
见到蒙混加马屁有效,那少女急忙高高挥舞着手道:“我是说我好笨啊,哥你是全华山最聪明的人!”
那青年全身舒坦,得意的呼出一口气,抓着那少女的手松了几分。那少女暗暗一吐舌,心想哥真是好骗,正要再胡乱吹捧几句,背后猛然又是一紧。
“你当我是傻瓜啊!”那青年面色一变,狞笑道,痛扁。
“啊呀~”那少女手舞足蹈的挣扎,怎么也逃不出魔掌。
等到那青年心满意足的停手,那少女的双鬟髻早已乱成一团,乱蓬蓬的垂下,遮住了半边的脸颊。
那少女扁嘴低头,愤怒的叫道:“打得我好疼,我回去告诉妈,你打我!”
那青年顿时变了脸色,急忙上前赔笑:“小妹啊,师娘很忙的,就别去打搅她老人家了,我让你打还,好不好?乖!”
原来,这青年是华山派的三弟子石介,那少女正是华山掌门岳不群的独女岳灵珊。
石介是个孤儿,自小被岳不群和宁中则夫妇收养,带入华山派,教以武功。每当想起自己的身世,石介总是唏嘘一番。要不是有岳不群的恩德,自己只怕早已饿死在街头了。他自小在岳不群夫妇的抚养下长大,心中早已将岳不群夫妇当做了自己的亲生父母,对于他们的独女岳灵珊,一直看作是自己的亲妹妹,宠爱非常,由得她无赖撒娇。
岳灵珊对石介也很是亲密,同样是被岳不群自幼收养的令狐冲,她只唤作大师兄,而这每日与她胡闹的石介,却一直唤作哥。
石介对令狐冲,有着三分羡慕。令狐冲机智灵活的性子,总是能哄得宁中则开心,每次闯了祸,只要宁中则出面,令狐冲受到的责罚,就会减轻减半。而石介就不行,只要有错,不论大小对错,岳不群还未开口,宁中则已是严惩不贷。
想也奇怪,宁中则心性温柔贤淑,对人宽厚体贴,弟子犯了错,总是宽恕则个,这华山派男女几十个弟子之中,有被宁中则打骂过的,除了石介,几乎就没有旁人。
此刻听了岳灵珊要向宁中则告状,石介立刻就怕了,这要被宁中则知道,又要挨多少板子?虽然明知这岳灵珊是在故意和自己说笑,绝对不会真的去找宁中则告状,可偏偏自己就怕这一招,只得低头认输,顺着岳灵珊,百般讨饶。
岳灵珊海扁一顿石介,开始谈条件。
“什么,还有条件?”地上扮死狗的石介大惊。
“废话!”岳灵珊鄙视,自古打输的谁不是要签署丧权辱国的条约。
“要我不告诉妈,除非……”岳灵珊圆溜溜的眼睛斜眼看向石介,说了一半,却故意停住。
“除非什么?就算杀人放火,只要我的宝贝小妹开心,我都答应!”到了这时候,石介还有什么说不出的?
“我要你背我回家。”岳灵珊眼睛笑成了一弯新月。
石介有些犹豫,他为了不被师兄弟看见自己这不入流的剑法而面上无光,每次都是挑着离华山派的宅屋远远的地方,要是从这里背个人回去,那是真有点远!
岳灵珊见石介犹豫,立刻捂脸大哭:“我去告诉妈,你打我!”哭声嘹亮,泪水却一滴也无,指缝中露出的大大眼睛,满是笑意。
眼见宝贝小妹耍无赖,石介无奈,只得答应:“好,好,我背你。你先把头发整理一下,被师娘看见,可不得了。”
岳灵珊背过半个身子,无赖道:“不要,你先背我。”
石介只得弯下腰,道:“还不上来?”
岳灵珊得意的大叫:“等我一下!”随手胡乱的挽了挽头发,迫不及待的跳上石介的背,挽住石介的脖子,挥舞着手臂大呼小叫。“马儿快跑!马儿快跑!”
石介提起一口真气,运起轻功,人嗖的就窜了出去。他剑法不行,这内力和轻功,却练得极为扎实,此时卖力奔跑,气息运转,双足发力,越奔越快,毫不停歇,翻山越岭,如履平地。
岳灵珊在他背上,感觉着华山之巅穿来的劲风,看着迎面的山石飞速从眼前掠过,而自己身在半空,无从着力,彷如随时会跌落山崖,这其中的刺激惊险,与自个使用轻功,完全不同,只觉得兴奋开心,一路大声欢叫,笑声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