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其实不是侥幸使用,而是太小的孩子根本没有办法控制自己的变种能力。他伤心了就要哭,哭起来引发了变种能力暴动,这才让他在众目睽睽之下就不知不觉的飘了起来。
克拉克·肯特将他好好的抱着。他没有办法将这个孩子交给任何一个人,身为记者的敏锐性让他察觉到了周围的人对待这个小男孩的警惕。
这种警惕,让克拉克·肯特只能很深很深的叹气了。
人应该有同理心,应该同情弱者。但是既然有会对小孩子下毒手,以至于弄断他的肋骨的人,就势必会有防备着一个话都说不明白的幼童的人。
每一个来自人类同胞的警惕眼神,都是扎在幼儿心中的刀|子,而这种伤害原本是没有必要存在的。
克拉克·肯特不敢把这个小胖孩儿交给别人,就只能自己慢慢的拍着他的后背,帮助他慢慢的平静下来。
周围人的神色莫名,唯一让克拉克·肯特觉得欣慰的是,这些人之中应该没有极端的反变种人人士,以至于如今他们虽然震惊,但是看向小男孩和克拉克·肯特的眼神其实还算温和,并没有憎恶和恐惧。
他抱着男孩往角落里走,周围的人给他让出了一条路来。
这个时候,刚才那位差点儿惊叫出声的老先生一把抓住了克拉克·肯特的手臂。
克拉克·肯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甩开这位先生,但是他停下了脚步,还是想要看一看这位先生到底要做什么。
大概克拉克·肯特总是怀有一点儿期望,对人类的、对人性的美好的一点儿期望。
幸运的是,这一次,大家都没有辜负他的期望。
老爷爷递过来了一块没有动过的蛋糕,他用自己的手帕给小男孩擦了擦手,又帮着把他的鸡翅放在蛋糕盘子里。
老先生拿着一根小叉子对男孩儿晃了晃:“小绅士不能用手抓食物,用叉子好么?孩子。”
小男孩像是小动物一样的被芝士蛋糕香甜的味道吸引,他仰起头来看了看抱着自己的大个子,又看看笑得很慈祥的老爷爷,好半天,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飞快的把盘子抱到自己的怀里,用叉子切下一大块,“嗷呜”的吞进自己嘴里。
甜美的奶油味道,让原本哭哭的眼睛成了小月牙,现在,他又像是个开心的宝宝了。
小孩子最宽容,有吃的就很开心,好像很容易忘记自己被怎么残酷的对待过。
当然最开心的,还是遇见了很好很好的人,抱着他的叔叔的怀抱不柔软,但是坚实如同堡垒,让他几乎要忘记了自己这一路的惊惧和害怕。
善意像是会传递的种子。
在那位老先生给了小男孩蛋糕之后,一位母亲走了上来,用婴幼儿湿巾给男孩儿擦了擦脸,她帮着克拉克·肯特调整了一下姿势:“你这样抱孩子不行的,小伙子,这样才对。”
又有一个小女孩手捧着一个很大的草莓,踮着脚递给小男孩:“给,给。”
她看起来其实比那个小男孩还小一些,脸上是分明的不舍,但是递出去的小手并没有缩回来。
除了各色的吃的,一位穿着黑色夹克的男人给克拉克·肯特展示了一下自己的工牌,上面赫然写着“斯塔克集团研发部”。
他推了推眼镜,动作比克拉克更加生疏的接过孩子放在自己腿上:“我帮他看看那个抑制器。”
说话间,他已经从夹克的口袋中取出了很多克拉克·肯特不认识的小工具。他的表情有点木木的,但是下手拆除抑制器的动作却很轻。
克拉克·肯特愿意把孩子交给他,不仅因为这个男人有斯塔克背书,更因为他低声用只有他和克拉克·肯特两个人才能听清的声音说:“我拆解过14个变种人抑制器,没错,这是斯塔克先生能搞到的全部,全部经过我的手。”